周谦友故意吓唬她:“认爹可是要改名字的。”
梁好稍加思索:“改名字是不是很麻烦?”她的本名在蓝星都找不到发音, 所以对名字无所谓。
“倒不麻烦, 只是大多数人不喜欢随意改名。你的名字伴随了你人生二十几年, 改名字你会习惯?”
梁好毫不在意:“大概一开始会不习惯,多被叫几次就习惯了。”
周谦友正要开口, 秘书敲了敲门。
梁好把车钥匙放下, 起身冲他挥挥手。
“老周同志, 我先回去啦, 你考虑考虑,等你退休了我给你养老。”
秘书暗暗咋舌,心里佩服她的勇气。
以周同志的身份,退休后的待遇和当前几乎没区别。司机和警卫员会保留、车辆和专用车牌可以继续使用、患病会有医护人员上门治疗、分配的住宅不会回收、每年还能公费旅游,以及一些其他特权。
所以即使周同志无后也不用担心养老问题。
秘书把资料递给周谦友。
“这些是郑毅任职期间所有档案汇总,目前来看并没有犯过原则性错误,比较大的把柄是他女儿的工作。”
周谦友近期查验了s市的卷宗,没发现异常。
这种一般有两个情况。一是郑毅只手遮天, 像他女儿所说整个s市是他的一言堂;二就是的确没问题。
郑萍萍的嚣张跋扈如此熟练, 可见不是初犯,只能说还有他们没查到的东西。
......
黄丽梅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 自从丈夫半夜被毫无预兆带走,平时的人脉对郑家避之不及。
儿子和儿媳被单位要求在家休假。女儿整天躲在卧室不去上班也不开门,吃饭都要避着人。一旦敲门萍萍就会在屋里大喊大叫,她想问问当天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行。
黄丽梅只得另想办法。弟弟告诉她那天梁好可能是和周同志一起吃饭, 当时情况复杂她一心关注丈夫,没有注意到人群后方的梁好。
黄丽梅买了些营养品, 为了稳妥起见她特地拿上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如果真像建刚说的一样,看能不能试着打感情牌让梁好帮忙问问内部消息,她也能知道老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心里起码有个底气。
郑萍萍从事发后就胆战心惊,生怕被家里人发现是她导致父亲被带走。她以前在学校没少仗势欺人,学校几乎没有不怕她的人。她知道父亲不会关注到学校,而她最终目的是震慑同学和老师,拿到每年评选的三好学生头衔。
谁知道这次自己被梁好陷害,害得父亲被调查。
父亲被带走的第一天晚上,她还能稳住心神。可这都过去了好几天,哥哥和嫂子的工作都停了,关于父亲的消息还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郑萍萍终于知道害怕了。
她趁着母亲不在家偷偷带着东西溜出去,带走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她想去男友家避难,待在家里总有露馅的时候,到时候她就会成为全家的罪人。
闻溪和三哥在路口蹲守了几天,终于等到从郑家走出来的年轻姑娘,这应该就是四哥说的坏女人。
他和三哥靠在马路牙子上,故意放大声音。
“唉,我们现在的市长多好啊,怎么就要换人了,哥你说咱们的新市长会是啥样?”
郑萍萍脚步慢下来,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闻三河定了定神:“别胡说,市长只是被带去调查并没有确定要换人。”他声音带着颤抖,以前没少带着老五去骂过他们的人家房子后面扔石头,可他这次竟然在背后说市长的坏话。
郑萍萍松了口气。
闻溪就入戏多了:“我同学他爸就是负责人之一,这次咱们s市真的要变天了,听说是市长家的千金在外面仗势欺人被查出来了,市长要进去坐牢。”
郑萍萍心里一紧,随即加快脚步匆匆跑掉,生怕慢一步就被猛虎追上来。
她心慌意乱,没想到真的查到了她身上,可是都过去了好几年是怎么查出来的?!肯定是当初那些同学老师联合举报她了!
郑萍萍恨恨咬牙。
她紧张至极都没发现家附近的两兄弟是生面孔,要是以往她不会被吓得如此惊慌失措。
闻溪不高兴站起来拍拍裤子:“她跑得好快,我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呢。”
闻三河惊魂未定:“这也太刺激了,下次绝对不干这种坏事,万一被发现我都不敢想是什么后果。”
黄丽梅不敢一个人上门,找了弟弟帮忙带路。
黄建刚一路上唉声叹气:“姐,姐夫身上到底发生啥事儿了?这两天同事看我的眼神都不对,还有人问我怎么来上班了,我寻思我不上班干啥去?”
黄丽梅闭上眼睛缓了缓:“你姐夫被带走调查,到现在还没回家。”
黄建刚大惊,这都一周了,绝对是摊上事儿了!
“不应该啊,我姐夫平时以身作则,不说功劳起码也有苦劳啊,怎么突然就被带走调查了?”
当年发大水他姐夫亲自下乡帮乡亲们抗洪扛沙袋,冲在第一线。这些年虽说政绩不太突出,起码他没听到过关于姐夫的风言风语。
黄丽梅哑着嗓子:“具体我也不清楚,我被喊去问过两次话,他们问不出来就把我放回来了。”
梁好在收拾行李,闻岩说这几天就能回去了。
闻岩围着围裙进屋:“黄建刚来了,你见不见?”
梁好思索道:“见见吧,反正是最后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