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专家都是从首都来的,如果能帮他看好机器就能省下一笔让外国工程师过来维修的费用。
要知道外国工程师不仅难请而且架子特别大,来了之后要住最贵的饭店、必须喝洋酒、抽贵烟,维修价格还高。
外国佬叽里呱啦说话听不懂,修机器还不让看,生怕被工厂的工人学到组装零件的技术。
他斟酌着道:“各位专家同志,我知道你们都是组织上派来的好同志。可这是我们厂里产能最高的机器,一旦拆开装不回去就得停工半个月。”
专家们脸色不好看,
“你这显然是内部出问题了,不拆开我们怎么给你看问题?”
“你又想修,又不让拆机器,那你说这机器怎么修?”
黄建刚苦着脸,“既然这样我们几个厂长举手表决,要是半票通过就让你们把机器拆开。”
专家们这才脸色松缓。
投票结果只有一位年轻厂长同意拆机器,黄建刚包括剩下几位厂长全都表示不能拆。
这下气氛格外凝重,隐隐有着对立的火药味。
梁好突然站出来:“里面有一颗螺丝松了,不用把机器全拆开,那颗螺丝应该卡在缝隙里。”
一位银白发老年专家质疑道:“哦,你就确定是螺丝松了?”
梁好没有被对方锐利的眼神吓退。
“我确定,我听到了那颗螺丝钉的具体位置在哪。不信就拆一个小部位看看呗。”
听到只拆一个部位,黄建刚连忙让工人去拿工具。
有位专家提前给梁好打预防针。
“小同志,你就这么确定?万一拆错了地方装不回去可是要赔钱的。”
梁好在他们眼里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万一拆开机器没解决问题可是要担责任的。
梁好冲他们微微一笑:“没问题再装回去不就好了。”
黄建刚心里“咯噔”一声,这女同志不会是瞎猫逮着死耗子吧?
然而工人已经拿来了工具,黄建刚进退两难。
另外几位副厂长凑在一起,他们不看好梁好,反而一直在提议请外国工程师来维修。
工人拿着工具双手颤抖,他不想到时候拆出问题自己还要背锅。
梁好直接从他手上拿过工具。
“我来拆。”
这下一群人全阻拦在她面前。
“女同志,你见过机器没有?”
梁好实话实说:“没见过,待会拆了不就见过了。”
黄建刚连忙上来抢工具,
“您是我亲姑奶奶,赶紧快把工具放下吧,拆出问题你赔不起。”
周谦友带着秘书低调出现,谁都没想到本该下午到的他来了个声东击西。
他目光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留在闻岩身上。
“拆什么东西呢,把你们一个个都吓成这样。”
闻岩如实汇报:“生产钢铁的机器出了问题,我爱人看出问题想帮忙维修,大家不信任她的技术。”
周谦友了解闻岩的去向,对他结婚这事还是从老文嘴里听说的。
昨晚会面,文远征身边的警卫员李远把闻岩的新婚妻子夸了又夸,导致他都对她有点好奇。
周谦友把视线放在梁好身上。
“同志,你真的会修机器?”
梁好握紧工具,她知道对方应该是在场身份最高的人。
她语气坚定:“我可以,只是内部掉了两颗螺丝,不算大问题。”
周谦友哈哈大笑:“你们就让人家女同志试试嘛,洋机器出问题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不能每次维修都把外国工程师请回来。”
周谦友都这么说了,在场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梁好如愿以偿拆了机器,她多拆了两处地方,伸手摸到机器里厚厚一层灰尘。
她突然抬头:“黄厂长,你们确定这是去年买的最新款机器?”就冲里面灰尘的厚度,这台机器显然放了四五年的样子。
黄建刚连忙解释:“肯定是外国最新款机器啊,我们花了几十万呢!”
梁好把地方让开:“你们可以过来看看这灰尘,没有四五年的时间不可能有这么厚的灰尘。”
众人好奇探过脑袋,这灰尘足足有几厘米厚,难怪说螺丝卡,机器能运转起来就谢天谢地了。
梁好拍掉手上的灰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