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短促地笑了一声,“然后救上来一条中山狼。”
“我不过是用海水把自己淋湿一遍,抓乱一下头发,都不用我开口,你就自己先冲上去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救你哈哈哈~”
路宸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他不断地后退,“不可能,不可能……”
“是不可能,还是你不敢信?”温凌笑着看向他,目露嘲讽,“不愧是温裕和的儿子,跟她一样擅于自欺欺人。”
房间地面上温凌先前跟路祈吵架时摔落的果篮将倒退的路宸绊倒,随着一声巨响,他狼狈地砸倒在地上,身体不断颤抖。
温凌欣赏着他的煎熬,轻笑道:“你后悔的太晚了,你以为你现在去向路杳杳道歉,向她忏悔,她还会原谅你吗?不,不会了,她已经彻底不要你这个弟弟了。
我是跟路杳杳不对付,她恨我是应该的,但路宸,你失去的,是所有兄弟姐妹中唯一一个对你真心的人。”
这一句话像一句恶毒的诅咒,震得路宸心尖发麻。
短短几分钟,他对世界的认知天翻地覆。
路宸神色恍惚,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病房。
温凌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底充斥着浓重的阴郁。
她妈妈的谋算是落空了,但是温裕和和路国威也别想得到什么好。
鸡犬不宁,子女相残是他们应得的。
她静坐了许久,胸中情绪沉浮,最后拿起手机,点开那个始终没有回复的微信对话页面。
“景策,我伤得很重,你能来看看我吗?”
“景策,家里人要和我断绝关系,我好害怕,好想你。”
“妈妈为我做了错事,我却没办法谴责她,或许,真正该以死赎罪的,是我,如果我早一点知道真相就好了,我该死。”
“景策,你说,要是当初赵隋没死,我和他结婚,顺利离开路家,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
一条一条的自白,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温凌紧咬着下唇。
又发了一张主体是病房环境,却不经意露出自己伤口的照片,那边依然沉默。
她胸口起伏了几秒,突然猛地将手机砸了出去。
手机在墙壁上撞击得四分五裂,她死死盯着它,瞳孔中的黑暗逐渐氤氲到每个角落。
想甩开她?
休想!
……
窗帘紧闭,光线昏暗的房间,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傅夫人闻着里面冲天的酒气,看了眼地面杂乱无章的空酒瓶,拧眉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你想还这样颓废多久?”
她冷眼看着坐在地上,靠在床边胡子拉碴的儿子。
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让陷在黑暗中太久的男人略觉得不适应。
他眯了眯眼睛,抬手挡住强烈的阳光。
旁边的手机屏幕连续亮了几下又熄灭,他全都无视,继续拎着酒瓶喝酒。
傅夫人气怒地克制着情态,一把夺过傅景策手中的酒瓶,砸在了地上。
“从路家回来你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以为你这样酗酒有谁看见有谁在乎吗?你的仇人们只会拍手称快!”
傅景策满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又捡起另一个还剩一半的酒瓶,“妈?不,现在应该快是傅钧彦的妈妈了,傅夫人,有什么事吗?”
傅夫人心痛地望着他,“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能让你委顿不起吗?你的人生才过不到三分之一,未来还有很多机会。一时退,不代表永远退。”
为了长远的利益,一时低头和屈辱算什么。
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就算是傅家的公司交给傅钧彦,还有很多隐形的资源,只要他想要,她和他爸一定是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