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心神不宁(1 / 2)

不知为何,整个下午云挽一股心神不宁,右眼皮子狂跳,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可思来想去,她也没想清楚哪里出了差错。

按了按跳动略急促的心口,她心想应该是睡久了,醒来又喝了一盏茶的缘故。

一旁的宫人见状,小心紧张问:“主子身子不舒服?”

紫宸殿谁不知陛下把这位云夫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宫人稍有怠慢,便要被打发了出去,运气好的能去六局或其他宫做事,运气不好的便只能去掖庭局干粗活。

因此如今御前人人皆知,怠慢谁都不能怠慢了这位云夫人,即使这位云夫人如今尚未有位分。

瞧她紧张兮兮的,云挽微哂,缓缓摇头解释:“只是有些心慌,不打紧,去看看茯苓有没回来?”

宫女松了口气:“那奴婢去瞧瞧。”

打发走宫女,云挽也没心思继续绣针,索性把绣棚收了起来。

.......

勤政殿。

偌大的宫殿里陷入一片死寂,安静得落针为声,其中夹杂着绵长的呼噜声。

桌案上,黑白棋局胜负为分,旁边铺着波斯地毯的地面上有一个名叫裴谦的小子呼呼大睡,睡得忘乎所以,天昏地暗。

玉阶上阿绥捏着青色帕子,小脸气鼓鼓。

阶下江福盛大脑嗡嗡叫,心里掀起巨涛骇浪,一张发面馒头似的脸庞上满是惊愕,说一句目瞪口呆也不为过。

这这这........他没听错吧?

“你说。”景宣帝顿然,目光灼灼凝视着阿绥,语气艰涩:“这帕子是你阿娘的?”

阿绥隐隐感觉陛下和江公公的反应有些奇怪,为何他们好像很震惊似的。

闻言他点点脑袋,板着一张包子脸没有说话,他还惦记着陛下刚才说要把阿娘的帕子扔掉这回事,细长外挑的眼眸带着丝丝警惕。

景宣帝深吸一口气,嗓音沉如水:“你如何笃定这是你阿娘的帕子?”

“就是阿娘的啊。”

被质疑,阿绥撇撇嘴不大高兴,包子脸皱巴巴道:“阿娘的东西我才不会认错!”

景宣帝蹙眉。

一旁的江福盛插嘴:“小公子,陛下是想问你是怎么一眼辨认出这就是云夫人的帕子?万一你认错了呢?”

“不可能,阿娘绣的小花就是这个样子。”

阿绥信誓旦旦道。

他展开手里的帕子给他们看,指着右下角的小花朵说:“你们瞧,这上面的花是阿娘绣的桃花,阿娘嫌麻烦,所以绣的所有花都是只用一个颜色。”

“而且花朵下面的绿色叶子和我帕子上的一模一样,因为阿娘只会绣这一种叶子,她说这样简单又特别,花朵和叶子加起来看上去就是一个‘云’字。”

江福盛探头瞄了眼发现还真是,上面的五瓣花用的是同一种颜色丝线,针法寻常,无淡浓色区分,平平无奇,像是初学者的作品。

再瞧底下的两片绿叶,两头尖中间宽,像掌心般托举中间的花朵,乍一看还有点形似‘云’字。

景宣帝抬手拿走那方盖住裴谦肚脐的帕子,摊在手心盯着良久,眼帘低垂,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忽而他开怀大笑。

夫人啊夫人。

原来是你。

难怪他遍寻五年始终无对方的消息,难怪初见时夫人对他那般害怕,难怪一提起帕子的主人她便如惊弓之鸟,难怪她三番五次地试探他寻人的结果,难怪这奇香旁人都制不出,唯有夫人成功了..........

如今看来,早有端倪。

这上面的奇香便是来源于夫人本身。

夫人啊夫人,原来五年前闯入竹楼,与他颠鸾倒凤的女人是你。

这一切的一切,便有了解释。

从一开始,他怀疑的对象,追查的方向便错了,难怪迟迟毫无线索。

景宣帝紧紧捏住手里的帕子,脸上笑意愈深,凤眸似墨,深邃幽沉,细看透着几分兴奋与癫狂。

他笑得大声畅快,阿绥一脸懵怔,眼中甚至包含担忧。

陛下没事吧?为何笑得这般奇怪?

江福盛倒是能明白,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众里寻她多年,结果得知她已在自己身边’的惊喜与喜悦。

这就是缘分呐!

“怎么了怎么了?!”

被笑声吵醒的裴谦一个鲤鱼打挺从梦中惊坐起,茫然四顾,“发生什么事了?”

舅舅为何笑得如此大声,像个干坏事成功的大坏人。

江福盛笑呵呵地拍了拍他,“无事发生,小世子继续睡吧,乖。”

“哦哦。”

听到没事,裴谦挠挠头,左顾右盼见无人理他后倒头继续睡。

这一睡便睡到了天黑,回去后半夜他开始拉肚子,经太医诊断说是肚子着凉了。

夜晚裴谦躺在床上虚弱不堪,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肚子着凉呢?

这一打岔,景宣帝笑意收敛,看向阿绥的眼神似笑非笑:“小子,你果真是你娘的好孩子。”

阿绥皱眉:“我当然是阿娘的好孩子了。”

这还用说吗?

“不过陛下还未回答我,为何要扔掉我阿娘的帕子?我阿娘做女红很辛苦的。”

他小时候就听说府里有丫鬟姐姐家里拮据,她的娘亲为了多挣几个银钱便日夜做绣活,结果把眼睛熬坏了,如今目不能视。

他才知晓做绣活这般辛苦,很怕阿娘也过于劳累,因此给他做的每一条帕子,缝的每一件衣裳他都格外珍惜。

可陛下却仅仅只因为一点墨渍便要扔了!这让阿绥很生气。

闻言景宣帝长舒一口气,倒不觉得他冒犯。

他沉吟片刻解释道:“这是一个误会,朕先前并不知晓这是你阿娘亲手绣的,想着脏了便扔了。”

“现下知道了,朕收回方才的话。”

至于什么金口玉言,说出的话便要践行,他根本不在乎。

“这样么?”阿绥歪头,“那陛下您为何会有我阿娘的帕子?”

神色微顿,景宣帝脸不红心不跳撒谎:“你阿娘送朕的。”

阿绥更不解了,好端端的阿娘为何要送陛下帕子?

四岁的阿绥对男女情爱一事的概念尚且模糊,只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景宣帝有意岔开这个话题,便施施然同他说:“今日之事你莫要同你娘说。”

阿绥:“为什么?”

景宣帝:“因为朕不想让你娘知道扔帕子一事。”

“我明白了。”

阿绥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摇头:“但不行。”

“我是阿娘的好孩子,不会帮着别人骗她。”

不然阿娘知道了该多寒心?

这小子,一套套的还懂得挺多。

景宣帝换言道:“那朕与你做个交易,明日朕多留徐老一个时辰,今日之事先不要同你阿娘说,待下次你们见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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