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前他闯祸被承恩公揍了一顿,那几天在家养伤,没想到竟然错过了那么多趣事,其中他听的最多的就是弘文馆来了个年仅四岁的小神童,具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听得多了,裴谦便对那‘小神童’来了兴趣,待打听到了对方的行踪,一吃完午膳趁着人少就过来了。
自从上次斗殴一事后,阿绥已经习惯了时不时被人‘考一考’,就连在课堂上,授课的学士也喜欢点名阿绥背诵课文。
翻开书本,阿绥一行行认真地阅览,片刻后合上书在裴谦质疑的目光下朗朗背诵:“天命之谓性.........”
吐字清晰、句句流畅,仿佛照书念一样胸有成竹。
小跟班扯了扯裴谦,小声嘀咕:“世子,他好像真的过目不忘,一个字都不差诶.......”
表情从怀疑到惊愕、震惊、呆滞,裴谦剜他一眼:“要你说?本世子耳朵又没聋!”
可恶,他竟然真的一字不落地背出来了!
裴谦郁闷。
要知道他被母亲押着背了三天三夜,也才把前三篇背出来而已。
忽然被打击到,等阿绥背完最后一个字,裴谦哼了声:“算你厉害!我们走!”
“两位请稍等。”
阿绥出声叫住他们。
裴谦抬抬下巴:“还有事?”
阿绥站起来,叉手朝两人作揖,礼貌道:“我可以向你们请教一番吗?”
两人蓦地一愣,“请、请教?”
阿绥点头,目露期待。
裴谦虚荣心顿时膨胀,拍拍胸脯自信道:“你说吧,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本世子!”
阿绥翻开那本《中庸》,虚心请教:“这一篇我虽然能将其一字不落背下来,但实则不解其意,你们可否为去解释一番?”
两人愣怔。
“呃...这这这。”小跟班目光游离,他向来不是读书的料,学末考丁等,哪里知道这书上讲的什么意思?
他忽然弯腰捧着肚子面露痛苦道:“世子我突然肚子痛,憋不住了,就先走了!”
还未说完,整个人便蹿出门,溜得飞快,哪里有半分肚子痛的样子?
裴谦心中大骂。
阿绥突然道:“你也不会吗?”
对上他清澈狐疑的眼神,裴谦咬牙:“谁、谁说本世子不会的?本世子聪明绝顶,不过一篇文章释意而已,有何难?”
清了清嗓子,他努力回想课堂上学士说过的话:“这说的大概...也许就是说.......真正的君子就是在没有人的时候也是小心谨慎的.......在别人听不见的地方也要有所戒备与恐惧.........”
磕磕巴巴解释完,裴谦一阵虚脱,强撑着问他:“大、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听懂了吗?”
阿绥若有所思道:“似有所悟,多谢。”
裴谦丢下书,很不爽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阿绥摇头。
裴谦洋洋自得:“我乃承恩公府世子,承恩公府你知道吧?”
阿绥:“不知道。”
裴谦:“京城裴家呢?”
阿绥再次摇头。
裴谦:“永泰公主你总该知道了吧?”
阿绥无辜脸。
裴谦嫌弃:“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进弘文馆的?”
阿绥:“我是三皇子殿下的伴读。”
但因为三皇子尚在禁足,阿绥年纪又小,所以平日里几乎没他什么事。
裴谦高声自我介绍道:“我乃承恩公府世子裴谦!永寿公主是我母亲,陛下是我亲舅舅!怎么样?这下怕了吗?”
阿绥揉了揉耳朵,确定没听错。
“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