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叶归荑是因为萧玉珩轻浮的话而羞恼,殊不知,萧玉珩,满池的水,还有岸边大片的花。
无一例外,让她想起前世溺水身亡的情形。
那感觉,着实有几分不妙。
此刻见绿盈护在自己身前,叶归荑便勉强定了定心神,道:“绿盈,不得无礼,这是齐家的表公子,姓萧。”
绿盈撂下手,将信将疑地打量了萧玉珩一眼,虽说觉得此人心思不纯,但姑娘亲自吩咐,自然没有坚持的理由。
便只得与红耀齐声道:“见过萧公子。”
“不必多礼。”
萧玉珩笑道,“都说侍女像主人,姑娘美貌摄人,连侍女竟也这般俏丽,白府出美人,名不虚传。”
“萧公子过奖。”
前世的经历短暂地影响了叶归荑后,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并未将前世落水之事怪责在萧玉珩的身上,只是事情到底是萧玉珩的轻浮举止间接造成。
她不可能没有半分怨恨。
前世与她朝夕相处的人是萧玉珩,情愫并非没有。
但他到底是她前世的夫君兄长,她是他的弟媳。
饶是她与齐修远并无夫妻之实,可萧玉珩对她的爱慕在世人眼中依旧是不伦。
重来一回,她更想远离齐家和必将覆灭的侯府。
而萧玉珩,自然也在其中。
她黑白分明的眼看向萧玉珩,道:“早听闻萧公子口才过人,最是讨少女欢心,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只是小女子是萧公子未来的弟媳,这些话,公子还是少说为妙。”
她正要告辞,余光却扫见萧玉珩身边开着一株盛放的木槿花。
于是便随口道:“公子小心,别碰到身边的木槿。”
“哦?”
萧玉珩侧过头去,果真看到了身侧的木槿花。
他眸光闪过,佯装不解。
“这是为何?”
叶归荑道:“公子对木槿花过敏,还是远离些更好,否则,若起了疹子,又要医治大半月不能见人。”
“姑娘怕是领会错了我的意思。”
萧玉珩上前一步,道:“我是说——
“姑娘为何知道,我对木槿花过敏?
“甚至于连起疹子需要医治多久之事,都知道得这般清楚?”
叶归荑微微一愣。
她未曾料到萧玉珩竟如此敏锐,脑子当即飞速一转,便颔首,轻声搪塞道:“曾听齐老夫人和齐公子闲聊时说起过……”
萧玉珩打断她的话。
“婶母和阿远并不知我对木槿花过敏,又如何能闲聊时被姑娘听到?”
这话问得叶归荑哑口。
趁着她语塞,萧玉珩上前半步,身子一倾,压低了声音。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若非我一早知晓你与阿远有婚约,我简直要误会姑娘心悦的人是我了……”
他过于轻浮的话令叶归荑心中升起恼火,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声:“登徒子!”
又心虚的很,唯恐真的被萧玉珩发现什么端倪,便一伸手将同自己近在咫尺的萧玉珩推开,接着逃也似地离开。
身后传来萧玉珩带着几分痞气的轻笑。
他随手摘下身侧的木槿花,在鼻尖轻嗅。
“白家姑娘,当真有趣呵……”
他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