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做郡主的事,对薛梦雨的冲击实在大。
以至于她在娘家住的那两三天,脑子都处在晕乎乎的状态。
虽然她跟池鱼没接触,但是以己度人,有齐明宇这个关联在,她真的很怕自己会被迁怒到。
因此,等她回家时,身边就跟着一个,高价请来的大夫。
齐家村的人,自从齐明宇跟池鱼和离后,就不是很喜欢登他们家的门。
等到他娶了薛梦雨,就更不爱去。
就算有去,也是实在看不过去,借着跟沈氏聊天,说薛梦雨的。
然而,今日的老齐家却不一样。
薛梦雨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老齐家里,到处都是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以往看见她,恨不得夹紧尾巴做人的沈氏,今日难得又摆起了架子。
薛梦雨的马车一在大门口停下,沈氏就被人拥着出来了。
见到人,她十分硬气地讥讽道:
“一出门就跟丢了一样,接连几天都不回来。
你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婚前失贞,婚后趁明宇身子不好,就带野男人回来乱搞。
这是我儿给你的休书,给我滚!”
薛梦雨在这个家作威作福惯了,哪能忍得了沈氏用这口气与她说话?
看到地上的纸,她都没弯腰去捡,而是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休我?”
“对,你不守妇道。
没把你沉塘,那是在为我的嫡亲孙儿积德,你别给脸不要脸!”
本来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薛梦雨,听到那句嫡亲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
心头憋气的她,当即冷哼一声,脑子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看来,你是知道我前头那位姐姐,被封为郡主的事了。
现在想着,自己的孙儿是郡主生的儿子,日后郡主的一切,都由他继承,是不是?”
沈氏沉着脸,下巴微抬,腰杆挺得笔直,没说话。
薛梦雨冷笑一声,讥讽道:“知道的,清楚你是郡主的前婆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娘。
老虔婆,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们一家是怎么苛待郡主的?
是不是忘了,郡主当初和离的决心有多大?
是不是忘了,郡主的儿子姓池,不姓齐,跟你们没任何关系。
是不是忘了,郡主已经另嫁,跟你们没半文钱关系?”
是了,她之前怎么就脑子一团乱,没想起这些呢?
郡主跟齐家的关系不好,跟齐明宇那废人更不好,怎么可能会为他出头?
人家现在是郡主,另嫁不另嫁先不说,就她这身份,这殊荣,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
齐明宇已是废人一个,要来何用?
没得天天提醒她,以前是怎么被齐家人对待的。
沈氏想起当初池鱼是怎么和离的,又想起先后几次匆匆见面的情景,忍不住抿了抿嘴。
她心里清楚,薛梦雨说的大抵是事实。
只是乐安郡主的儿子,是她的孙儿,这个也是事实。
哪怕当初写了文书,说孩子跟齐家没关系,但身上留着齐家的血脉,是抹不去的。
有孙儿在,他们家就能沾上这份荣光。
所以,薛梦雨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就该死!
只要她死了,就没人折磨她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