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到有针落下来也能听到声响。
“如果一个植物人突然醒过来，然后又突然死去，也是正常的吧。就像回光返照一样。”李婉儿的手攥紧了手中的手帕。
此话一出，宋父率先坐不住了，他眼睛不敢去看李婉儿。
“这可是杀人灭口。”
“谁敢去做这件事？”
“你们都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宋父声音压抑，他脸色涨得通红，眉眼之间都是一种难以隐忍的焦虑。
“可是如果不去做这件事情的话，我们一样得坐牢。”
“现在做就是放首一博，成王败寇，就看今朝。”
宋父的话彻底刺激到了李婉儿，一想到要去坐牢，李婉儿宁愿去放手搏一搏。
她不想离开这些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好生活。
尤其是宋晚音曾经跟她哭诉监狱生活之后，她对监狱的印象很不好，甚至是恐惧。
她颤抖着手拉着宋父，一咬牙做了个决定：“如果你们不愿意去的话，我去。”
宋父一脸难以隐忍的愁容，轻轻拍了拍李婉儿的手说：“让我考虑考虑这件事情吧，不要忙着做决定。”
宋南枝这几天一直在病房中睡觉。
她不确定有人会不会将母亲苏醒的消息泄露出去。
为了防备起见，她和母亲一直居住在病房之中，也为了方便伺候母亲生活起居。
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儿让人有些睡不着。
她闭着眼睛假睡着。
“叮叮叮——”
大概凌晨三点的时候，监护器一直在响。
外面穿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病人，请把门打开，监护器出了故障。”
宋南枝昏昏沉沉的从床上起身。
“怎么回事？”宋南枝隔着门问。
“很抱歉，监护器出了故障，我们需要检修一下监护器。”护士的语气很焦急。
护士的声音很陌生，宋南枝有些不理解。
“护士一般出行的话都是两个人，你怎么自己一个人？”
宋南枝不解的发问。
更让人感到离谱的是，几乎是监护器的声音一响，那个护士就走过来了。
感觉有点刻意。
“是这样的，监护器的开关被我们拔掉了，因为总监控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如果你不开门的话，我们没有办法给你母亲换一个新的器械。”
“你的母亲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位护士依旧是急促的交流，“如果再晚一点，时间就来不及了。”
宋南枝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这位护士所说的没有什么疑点。
于是她心里怀着提防的心情打开了门。
那个护士手里拿着一个器械，轻描淡写的撇了一眼宋南枝，嗓音尖细的很刻意：“我敲了这么久的门你都没有打开。”
“你还想不想你的母亲好了？”
宋南枝听着这道尖细的声音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脑海中突然浮现李婉儿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