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东淮把我摁在身下一遍又一遍欺负地天昏地暗的时候,是我死了老公的第12天。
……
升官发财死老公,哪一个兴奋值最高?
水深火热的日子里,我选最后一个。顾常青死了,在我忍无可忍准备送他一顶绿帽子的时候。
婚姻关系随着他的死亡也烟消云散。面子功夫得做,守了七天灵我来送他最后一场。
灵堂庄严入幕,他的黑白照挂在白色帘布间,一如既往的风流俊雅。
我伏在一旁掩面抽搐。
所有人都劝我节哀,我根本头也不抬,害怕他们发现我的笑。
腰间的鞭痕还未好全,束腰的麻带随着低伏的动作摩擦着,清醒又痛快。
整整一年了,以后再也没人因为在床上举不起来而虐待我了。
昨夜我折元宝的时候,满心的真诚祝愿——顾常青,今生性无能,下辈子做个泰迪吧,祝你狗命运气点儿,别投成母的。
我怕自己的表情太过扭曲,抿了唇,沾了沾笑出的泪,抬眼才看到一双哑光的手工皮鞋停在我面前不远处,笔直的西裤半掩在风衣下,佣人取了香递给他,点燃,插香炉,一气呵成。
男人身型过高,我身量娇小,跪在一旁像是他能随时坐下换鞋的脚蹬。
他上完香退后一步。
我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地抬眼。
恰对上他垂下的眼眸,清浅的棕色,眉眼深邃,右眼尾一点咖色浅痣撩人点破自带的正经禁欲气质,有些混血的坚毅和温柔矛盾。
他唇边勾起一抹轻蔑,对上我的视线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屑。
我忙低下头。
我的上司,黎东淮,他收购了公司,我莫名其妙被安排到他身边做了助理。
前几天,被顾常青又用鞭子抽打了一顿之后,心中滋生的一年来无数报复顾常青的念头终于成魔。
哪怕楚家人会把我生吞活剥,踢不翻这煎熬的油锅,我也得往里吐口痰。
我大着胆子,随便找了一个单身的普通男大,领着人进了酒店。现在的年轻人奔放热情,24岁同龄的男人已经身经百战。
虽有过孩子,但对于性事,我还是强忍着恐惧,在紧要关头,那男生的女友找上了门砸的嗵嗵直响。
我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又感觉自己何尝不像一只找屎吃的苍蝇。我冷静地向女生解释了男方的隐瞒。
结果是仙人跳——是我和许烨玩腻的套路,猎人被鹰啄眼。
毕竟认祖归宗之前我做了3年的“骗子”。16岁干的第一票就是仙人跳,一些土豪,暴发户,只骗有钱的,不碰有权的。
就是在那种闹腾的局面下,电梯走出来的男人西装笔挺,前簇后拥,被我们三人堵了路。
从嫖客变身冤大头的我,鬼使神差,和他对上了视线,一双淡棕如清酒的眸子,目不斜视,似是只有余光能施舍一眼我。
是只一眼就能夺走你呼吸的长相。
我也不知道怎么在叫嚣声中,听见大堂经理喊他黎先生。
他的视线下移扫过混乱的场面,又不经意地扫过我锁骨前的吻痕,只是我做贼心虚,总觉得人家眼底有鄙夷。
闹剧落场,没多久我就接到婆婆的电话,说是顾常青死了,挂掉电话那一刻,我先是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顾常青死了。”我低语后,在走廊笑得又有些癫狂。
却让打开房门的男人听个正着,我心情好,对他一笑,也不管他什么反应,扭着腰肢欢快地离开酒店。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就是顾常青在国外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