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天生的。
记得小时候,有些同龄的男孩子和人?打架打输了?、在家里挨了?父母的打、或者?是被狗咬了?,会哭得嘶声力竭,直到嗓子哑了?都?不能停下。
燕归始终不能感同身受。
他一直没有过那样的时刻,疼痛的时候,他没有哭泣的欲望,也不会有眼泪流出?来。
那些孩子说他是个怪物。
但在永寿公主那里,有比疼痛更难忍受的东西,他要牢牢咬住牙关,绷紧喉咙,防止不听话的呻吟声从唇齿之间溜出?来。
因为过度的紧张,他喉咙发哑,偶尔还是有一些沙哑的呻吟逸出?来。
在每次呻吟?*? 将?要逸出?唇舌的时候,燕归咬下嘴唇,用疼痛提醒自己冷静。
一般都?很管用。
但有一次,永寿公主注意到了?,她看?到了?他唇上流下的血。
燕归对?自己没有太多的温柔和爱惜,他从来都?是不吝于疼痛,也不吝于受伤的。
永寿公主露出?些担忧的表情,她丢掉了?手里的东西,问他:“你还好吗?”
将?要回答,燕归才发现自己的喉咙紧绷,他想要发出?声音的时候,气?流经过喉咙,一阵干痛麻木。
一只微凉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燕归流血的唇,燕归怕伤到檀华,还不等?自己意识到,就已经松开了?咬着唇的利齿。
他的牙齿,锋利到可?以生生咬断人?类的骨骼。
永寿公主露出?一点担忧的表情,她却抬起莹白的沾着一点嫣红血迹的手指微微碰了?碰自己的唇,略微抿了?抿。
“人?在痛苦的时候血液会是苦的吗?”
不懂医学的人?,偶尔会好奇一些医学问题。
燕归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檀华沾着他一点血迹的唇角,她只取了?一点点血,沾在唇上的很少,抿了?一下,只剩下薄薄一层,像绯红的月晕。
“不要再咬了?,你受伤了?。”
“很难忍吗?”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不痛苦,也不难以忍受。”
“我的血是苦的吗?”
燕归看?着檀华,似乎这是一个对?他很重要的问题。
檀华笑了?笑,说:“不苦,有一点腥甜的味道。”
看?见檀华用浅紫色的丝帕擦拭掉手指上多余的血迹,燕归其实?想问,她是否讨厌。
不过很少有人?会喜欢血腥味吧。
他说:“其实?我觉得还好。”
这句话回答的是之前永寿公主的问题。
回忆到这里,发现这个说法?其实?是有点保守的。
当时永寿公主笑了?笑,“那我们继续?如果你再偷偷咬唇我会停下来,不再继续。”
断掉的琴弦被接上,于是一切都?在继续。
那个晚上。
其实?更多的是喘息。
即使是最危险的时刻,燕归也从未发出?过那样混乱的喘息。
天光大亮,一墙之隔。
檀华站在昨天夜里来过的画室里,身前是那副放了?许久的画,她举笔略作思量,蘸了?蘸墨。
昨夜种种,于她印象最深的是看?到燕归将?唇咬出?血的样子。
一只手稍稍提起袖子,手下起笔,写道:
雾绡轻垂,帘卷西风。
锦绣屏风锁春色,一点丹朱涂绛唇。
……
今日去上值,经过朱雀街,燕归遇见了?许久不见的友人?,一身锦衣的桃花眼贵公子从醉仙楼里出?来,广袖长袍,左玉右剑,自在潇洒。
他身后跟着一个书童,劝他说:“此?处喧闹,无?琴无?香,郎君何?不回家里温书?还可?以请教府上的几位先生。”
桃花眼挥挥手,笑道:“琴也好香也好,哪里敌得酒香醉人??不可?饮酒,又没有酒香,如何?读书?”
书童还在劝,“酒楼里头,鱼龙混杂,前些天还有勋贵打起来了?,听说旁边的闲汉倒霉挨了?一记,头破血流,科举在即,万一在这儿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总归不如我们家里,要不也找人?收拾出?一间房子,用酒做熏香,您看?如何??”
桃花眼走的不着急,而是说:“小童,你好像很不想我在醉仙楼多待?”
书童反应不及,略微一顿,回过神来紧接着说:“这不是科举就快了?么,家里实?在是担心您。”
桃花眼任由书童的话耳旁风一样跑掉了?,路遇燕归,觉着巧,一眼注意到对?方唇上的伤口,多看?了?两眼。
他身在世?家大族,交游广阔,虽然这些年嗜好饮酒,无?心儿女之情,却见过许多有妻有妾又有情的人?,情热之时什么样子,见过不少,早已不以为奇。
没想到有一天,有这样伤口的人?会是燕归,他道:“奇哉!怪哉!”
“昔日你我二人?同为孤弦,今朝我未逢佳人?,燕兄已有娇客。”
第051章 第 51 章
洛京齐家, 簪缨世家,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