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抱有歉意,是因为你想获得我的认可,成为我眼中最好的人,”夜烬燃无情地指出,“你把我当成了你信仰的那位邪神——夜魔。白湮昼,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成为神的附庸?”
白湮昼轻轻说道:“如果我的回答是,我看透了,会不会得到你的鄙夷?”
“当然,”夜烬燃很失望,“你并不是看透了,而是被蒙蔽双眼。”
白湮昼道:“无数个世界的我曾对你发出劝告,让你远离邪神,远离宇宙的真相,可当我选择拥抱它时,反倒是你来阻止我。难道我们永远无法达成共识?要是其他的我知道让你改变主意只需要踏出这样的一小步,他们会怎么想?哈哈哈……”
夜烬燃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嘲讽谁,但笑声如一根根银针刺痛心脏,萦绕在耳边让人无处可藏。
“够了……”夜烬燃痛苦地将脑袋也蒙在睡袋里,“你是专程来折磨我的吧,白湮昼……”
白湮昼的笑声停止了,无比认真,又诚恳地柔声说道:“不,是你的呼唤指引我来到此地。”
夜烬燃大口大口地呼吸,但氧气似乎无法进入他的肺腑,全身都在燃烧。他艰难地抓紧手边任何可以碰到的布料,企图减缓一些不适感:“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没错,都是他自作自受,自从失去白湮昼后,就失魂落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明明设计杀死白湮昼的也是他。为什么下手的时候就从未考虑过这样的后果呢?
矫情,无知,虚伪……
夜烬燃用各种恶毒的词语咒骂自己。
到底为什么要对主神言听计从!为了那一点利益犯下这种错误!
白湮昼,可是他在这世上孤独地生长二十几年后,获得的唯一一个朋友啊。
那是一只愿意向深陷泥潭的他伸出来的手。
可自己却无情无义地甩开了它。
睡袋外面传来一阵轻佻的笑声。
白湮昼宛若享受珍馐一般,品味空气中弥漫的懊悔与自责。正因为它们来自于珍视之人,才显得格外甜美诱人。
他轻轻拍着已经裹成一团的夜烬燃,如同母亲安抚熟睡的婴儿,但此举并不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而是用手部肌肤近距离感受肉/体的战栗。
真是可爱的玩具。
白湮昼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形容,信仰在他心中占据多么重要的位置。
他想触碰,他想独占,他想永远被注视。
哪怕要占据其他“白湮昼”的人生,盗取他们的感情,冒着被撕碎的风险跨越重重时空,也无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