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牢房里。
吃剩一半的饭菜早已发霉,有几只老鼠躺在那里,已经死去多时,正散发一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嘭!
残废的少年被扔进来,惊醒了几只苟延残喘的老鼠。
“夏春雪,你怎敢如此对我?”
少年双眼几乎充血,浑身发抖,是疼的,同时也是被气的。
“秦枫,你千不该万不该得罪本小姐,落得今日的下场全是你自找的。”
牢房外站着几名女子,为首者身穿一袭粉红宫装,看似大家闺秀,举止端庄,可说出的话却十分冷漠无情,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告诉你,喜欢本小姐的男子能从燕云城排到皇都,若非看在你是秦家少主,又身怀至尊血脉的份上,本小姐都懒得看你一眼。”
夏春雪话音森冷,却并不激动,只是满脸讥嘲道:“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你有何资格拒绝娶我?”
空旷的地牢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令寒意更加浓了几分。
“现在好了,你修为被废,血脉丢失,就不用纠结了。”
说到这,她瞥向牢房深处,眼底流露出厌恶之色道:“这女子监狱里关押的女人,都被催情散折磨多年,还从来没有碰过男人。”
“我还特意挑选了关最久、最肮脏的一间牢房,你就等着被榨干吧!”
话音落下,她玉手一挥。
有牢头上前,将秦枫的嘴巴强行掰开,取出催情散倒进去,接着又拿过水袋猛灌。
尽管他奋力挣扎,但修为被废,一切反抗都是徒劳。
“我们走!”
恍惚间,秦枫看到几人离去,内心却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是秦家少主,身怀至尊血脉,天资出众,从小就是同龄人的目标。
然而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便不知为何离家出走了,后来父亲另寻新欢,娶了个姨娘回来,还生了个弟弟,可惜弟弟资质平平。
从那时起,父亲对他逐渐冷淡,好像忘了有他这个儿子。
夏春雪是姨娘家的表妹,从进入秦家时就喜欢上秦枫,并多次想要以身相许。
可惜秦枫失了父爱,无心婚恋之事。
加之夏春雪性情乖张、喜怒无常,仗着夏家大小姐的身份刁蛮任性,时常以折磨下人为乐,秦枫对此颇为厌恶,屡次拒绝成亲。
不久前,他为家族征战,欲立下大功,重新获得父亲认可。
却不料在激战中突然遭遇强敌,且孤立无援,当家族援兵赶到时,他已修为被废,血脉丢失,沦为了彻彻底底的废人。
父亲不闻不问,只是随意摆手便将他贬为了杂役。
他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度过余生,没想到夏春雪竟然对他因爱生恨,带人强行将他的手脚筋都挑断,残废的身躯也扔到了这里。
关于秦家的女子监狱,秦枫自然也听说过。
这里关押的,有些是秦家犯错的女弟子,有些是在外面抓到的女贼寇、女俘虏等等。
起初家族男弟子都来这里泄欲,但为了克制,家族就修改了女子监狱的规矩,将这里的惩罚手段改成“服用催情散”。
这不是毒,不会死人,但需以男人的元阳压制,否则浑身难受生不如死,偏偏在这里每天都有人看守,她们想死也根本死不了。
久而久之,这里的女子欲火难泄,进来的男人都被榨干了。
男弟子们因此闻风丧胆,都纷纷远离,就连狱长和牢头也换成了女子。
至于关押时间最久的牢房,已经长达十八年。
只因这里环境太差,之前都没有男弟子愿意涉足,甚至没人真正看清这间牢房里的女子长什么样,只是偶尔有人瞥见她肮脏透顶。
催情散发作,秦枫眼神迷离,情欲大增。
这种春药连修行者都很难抵抗,何况他修为尽失,根本扛不了一点。
“好……难受……”
他咬牙,额头全是冷汗,想挣扎,哪怕是翻滚、蜷缩也好。
可惜他手脚筋尽断,连翻身都做不到,更别说翻滚了,心中只有无尽的绝望。
这时,他恍惚间看到一名女子走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女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恶臭,看上去像是从粪坑爬出来的女乞丐,难怪男弟子都不来,看到这样子哪还有性趣?
然而她身材高挑,仔细打量,会发现破旧的衣服下似乎确实挺有料的。
她站在那里,隐约散发出一种高贵、冷傲的气质,望着秦枫的眼神里并无丝毫情欲,只像是在看一只可怜虫,有些无奈和纠结。
片刻后她才叹道:“罢了,既然天意如此,那就你了。”
说话间,有灵气涟漪以她为中心荡漾开,眨眼间笼罩整个牢房。
同时,牢房变得干净,她也干净了。
那些污垢消失,连破旧的衣服也没了,秀发柔顺披散着,凹凸有致的玉体纤尘不染。
秦枫的衣服也不知去了哪里,牢房里就两人坦诚相待。
“本座在此闭关十八年,没吃过此间饭菜和催情散,也好不容易才攒了这么点灵力,不过应该够用了,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搅的。”
她逼近过来,像是在跟秦枫解释,道:“事到如今,本座也只能试试双修之法,看能否破开丹田的禁制了。”
她本是玄天女帝,在仙域激战时重伤才被打入禁制。
当她遁逃至此,才发现丹田被禁制封住了,沦为了普通人,还被秦家当成女疯子关进这里,于是她索性在这牢房里闭关了起来。
没有丹田,但经脉还勉强能一点点运行。
偏偏女子监狱里灵气稀薄,又有法阵笼罩,她每年能攒的灵力也不多。
为保留清白之身,她将这里弄得很脏,如果有哪个男子不嫌弃这里肮脏,能进入这间牢房,那他便是她脱困的唯一机会。
双修之法只是下下策,不得已而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