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蕾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和那女孩并不认得。那女孩纠缠了他几下,他也不接茬,那女孩觉得没意思就走开了。齐井源的反应很清醒,像完全也没喝酒。
王雅蕾上去跟他打了招呼,他也意外能遇到她,说自己是来帮朋友代驾的。
齐井源没喝,但王雅蕾却喝了,还有点多。两人在洗手间旁聊了几句,聊到齐单身时,王雅蕾突然把手撑在了他身后的墙上,把脸凑到人跟前。“那你考虑考虑我?”
现在想来,这依然是她三十年来做得最油腻的事。
齐井源笑,又不吱声,王雅蕾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说不上名字,她很确定这是一种男女共用的中性香。
他低下头,凑在王雅蕾耳朵旁,“王总你要不是女的就好了。
王雅蕾当时懵了。她撑着墙支起来,瞪着眼睛看着齐井源。对方像是无所谓似的抬了抬眉毛。
王雅蕾头一歪,吐了。
齐井源本来是来当朋友代驾的,现在只能当王雅蕾的代驾。他开着王雅蕾的双门轿跑,在高架的停车区,王雅蕾下车又吐了一次。
齐井源摇下车窗,“保守啊,王总。有那么恶心吗?”
之后齐井源再也没提过这个事,王雅蕾也不再问他那天晚上是真是假。齐跟同性不近,跟异性也不近。大家虽处于现代社会,但多少跟传统有些不符,对外掩饰也正常。
二人回归工作,久了就多出了朋友交情,甚至比普通朋友还多一些。王雅蕾想过,假设齐表露的取向是真,这一份多是完全是因为供应商和客户关系。如果取向不是真,那二人已算得上暧昧。
当天晚上,他们约在一家拉面店碰头。
考虑到齐单手用餐,这次不吃西餐。齐井源的伤也不严重,只是软组织挫伤,另一只手能动能开车,但不太灵活,最佳选择还是吃上一碗面。
王雅蕾到的时候,齐井源已占好位子,头发衣着照样整洁。
他见到王雅蕾时愣了一愣,“这个发型合适你。”
他的语气非常自然,完全就是真心诚意,但以王雅蕾对他的了解,里面多少有夸大的部分,但确实不算毫无根据。
齐井源单手扫码点开桌上的菜单,要了两份主食,一些凉菜。齐井源要了大麦茶,他指了指自己的手——忌口。王雅蕾也配合要了茶,最近酒喝得有点多。
“你们物业打蜡太卖力,我的鞋可能也不太好。”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今年年份不好,上周我还把车给擦了。”
王雅蕾喜欢他那个很能释怀的劲儿,糟心事儿最多说两句就过,话题从来很愉快。毛豆和茶一会儿就上了,二人边吃毛豆边聊天。
“内审结束了吧,顺利吗?”齐井源问。
“不知道是不是顺利,负责人不好搞,也不知道结果,随便吧。”王雅蕾不太愿意细说,一提就有点累。
齐井源却来劲了,“怎么个不好搞?”
细说真是比较复杂,王雅蕾只觉得头疼,就淡淡地说,“就一施虐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