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了不得了。
而开罪两个伪武圣什么的
便不值一提了。
本来随着萧平南开口,一切都将盖棺定论,而徐龙象更是双臂一抬,不言不语,便要给麾下门徒们,出一口气时.
那眸光微阖的秦阀主,这时候突然开口了:
“侯爷此行辛苦,玄阳武圣、龙象巨擘也是功勋卓著,关于这点,诸侯府与藩镇诸位,都看得清楚。”
“但”
“不过是外道神孽的蛊惑言语而已,便要剥夺了两位曾镇外道,庇护黎庶的上三境,是否太过儿戏了些?”
“本阀觉得,还有失偏颇,不如待二人回归沧都,严加查证,再行定夺。”
“另外.”
“中黄天损失一方‘神府’,作为这么些年里的头一遭,待那中黄神庭中的神圣回过神,定不会轻拿轻放。”
“尤其是那神府神君直系供奉的周天神圣,更是如此。”
“此举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而且一府之地何其庞大,里面的生灵鱼龙混杂,不好教化,非一朝一夕之功,若是形成暴乱,必定会危及周遭诸府诸县!”
“故此,本阀觉得应由诸侯府颁发招募之令,由州中巨阀正统遣人看管,征召下辖府中武夫、流派,前去教化外道凡民,镇压动乱。”
“至于玄阳武圣此举,不管未来是福是祸,是吉是凶,总归镇压神祸,是不争的事实。”
“当应赏。”
秦百盛拢起一对大红箭袖,语气淡然:
“但本阀觉得,若是由玄阳武圣镇压‘新府’,与那中黄天有如此深仇大恨,未来必定风浪波澜不断。”
“既然如此,倒不如回归江阴,以此功勋,由‘流派’晋升‘真宗’,更为稳妥,也算叫武圣荣归故里,不算辱没了。”
此言一出,骤如峰回路转。
一时间,那些‘堂上客’中,不乏有人看到秦阀开口,亦是附和了两句。
叫高正、宁不语大喜。
这秦阀真是言出必诺,虽靠上这等大山,从此和附庸也没什么区别,但.
人家有事,是真上!
这一席话,秦百盛说的毫无波澜,如同平铺直述。
但话语里以大玄权柄横空压来的语气,却是叫萧平南眸光微皱。
而王玄阳更是黑了脸,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这家伙后,默默下了标记。
“秦阀?”
“待老子轮回天功圆满,一步登天,到时候先清算你,什么劳什子规矩!”
就在王玄阳撸起袖子,就要撕破脸皮,大不了北沧呆不下去,带着徒子徒孙们在换一块地就成,反正这事他不是没有干过时.
那堂上首位,一直以来一碗水端平,从来不偏不倚,大小诸事只要六阀五正统谁的意见多,便听从谁的陈玄雀诸侯主。
这一次,却看了左席的秦百盛一眼,开口了:
“北沧侯能走到今日,他的言语,自有一定道理。”
“秦阀主远在千里之外,还是莫要多言了,本诸侯不日之后,便要启程‘白玉京’,入大朝会阁中,到时候北沧一地,还需要诸位辅佐。”
“而北沧侯乃是本诸侯选定的继承人。”
“一应诸事,作为日后督办整座北沧之人,他心中自有定夺。”
“起码.”
“也比秦阀主知晓的清楚才是。”
陈玄雀说完,秦百盛的一对剑眉逐渐皱起,似乎没想到这位左右逢源的诸侯主,今日竟如此一反常态。
而随即,便看这位诸侯主缓缓起身:
“另外,”
“我北沧素来有功有赏,有过有罚。”
“既是玄阳武圣打下的一方‘府城’,如何命名,如何招募人手,自然应由他本人及门下门徒前去定夺。”
“州府为保稳定,自当派遣府官驻扎、教化,这无可厚非,可本末却不能倒置。”
“诸位阀主,不也是在北沧之下,各有巨阀食邑么?”
言语作罢,陈玄雀只一拂袖:
“所以.”
“经此一役,本侯觉得这座新府如何命名,应当听从‘玄阳武圣’的意见。”
“另外。”
“既他有如此造诣,其之门派自然应当由‘流派’晋升‘真宗’,负责镇压这一处新生府城,此乃本诸侯亲自定夺之意见!”
“诸位阀主、巨擘们”
“无需再提。”
“待到晋升诏令一至。”
“天刀真宗,玄阳武圣.便可考虑自身封号,宴请三山五岳,举行‘真宗晋升大典’了!”
语落!
这些平素里,从来没有见过陈玄雀如此决断的大阀主们,眉宇同时凝重起来。
难不成,这位诸侯主不知晓这‘王玄阳’的来历?
他不成武圣,不过蝼蚁蚂蚱。
但若成上三境,一旦成了气候,想要重举大旗
可是会招来祸端的!
到时候,州府如何去做?
就当他们满心腹诽时。
却见这位冕服着身,气度非凡的陈玄雀诸侯主,只眸光湛湛,在拍板决定的最后关头,目视那王玄阳身侧的少年,竟毫无征兆的开了口!
同时语气之中,带有着浓浓的赞赏: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之前本诸侯还只觉得,你只有嘴皮子上的功夫,能够讨得他人欢心,得受器重。”
“但现在”
“本诸侯却不得不承认,那位确实见微知著,有识人之能。”
“如此紫府、如此气道.”
“小子。”
“你有些跟脚。”
“本诸侯再过年余,就将卸任‘北沧诸侯主’一位,入玄京,赴内阁。”
“届时候.”
“你可愿意,随我一道?”
“若你愿意,我可带你去见一见‘白玉京’的风景。”
这一席话,顿引轩然大波。
也叫季修,从此往后,一州扬名!
北沧诸侯主陈玄雀,竟与一府中少年,如此熟络!?
一时间所有人心里,都只余下了一个念头。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滔天鸿运!
是什么时候结识的此等人物?
难怪方才陈玄雀诸侯主力压诸阀正统,乾纲独断!
原来
竟是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