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眼中飘过一丝疑惑，无论什么时间，云雾城都是一块安全的地方，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压下心头的好奇，生身果在手间转了一个圈。
这些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间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出现在摊位前。
除了没有角之外，和刚才的羊妖长的一模一样。
他擦拭着伤口，眼睛里写满了畏惧。
察觉到林寒的目光，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看什么看？”
“说起来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遭遇这些厄运？”
羊妖眼光中透露着不善。
“鱼妖，把我的生身果还给我！”
“嗯？”林寒眼中飘过一丝诧异：“羊妖，你要不要好好听听你在说什么？”
“哼，鱼妖，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谁？”
“白牛岭的白二牛！”
“我好害怕啊！”林寒扭头看了看肩膀上的老龟：“哎，你怕不怕？”
“怕，害怕死了！”老龟点了点头，连带着踢了小金一脚。
小金毫不示弱，直接窜到老龟脑袋上。
小乐乐呵呵的在旁边拍巴掌。
“羊妖，生身果对我用处不大，你要是能回答我几个问题，说不定我送给你都可以！”
林寒两根指头挑起生身果，眼前分外平静。
“凭什么？那是我的生身果！”羊妖气呼呼开口，向前了一步。
“哦，哪还有第二个办法！”林寒轻轻撸起来袖子。
“什么？”
“想要的话，来抢啊！”
羊妖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破锣般的声音响遍整条街道，无数目光被他吸引过来。
“说好了，你自己让我揍你的啊！”
“别后悔啊！”
对付那群人，羊妖没有这个胆量。
但是对付一个没有什么妖气的鱼妖，羊妖就有胆子，而且胆子很大。
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林寒没有拿出来任何兵器。
这个羊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也是一个化形期的高手。
可惜！
林寒现在已经六阶了。
更别提羊妖精心修炼的本命之物，还被人摘了去。
此消彼长，只需要一招而已。
羊妖妖力涌动，他微微低下头。
这么多年，凭借一对角，他横行无忌。
现在没有了，多少还有点不习惯。
凝神！
静气！
冲！
羊妖整个身体化作一道灰影。
林寒漫不经心伸出指头，好似要抚平一片落叶，柔弱无力。
忽然，林寒的指头扑了一个空。
羊妖在距离他三步的时候，重重一头栽在了地上，碎石乱飞。
什么剧本？
林寒平复心头激荡的水灵力，眼中满是不解。
羊妖费力的将脑袋从地上拔出来：“哎呦，大家都是妖族，争什么争。”
“再说，云雾城也不让打架，打架的妖怪都会消失的。”
“一枚生身果而已，羊老七我愿赌服输。”
这一下并不轻松，羊老七额头上满是鲜血，不过他还是挤出来笑脸。
环顾四周，林寒眼中的疑惑没有半分消散：“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要生身果了？”
“鱼妖大人，我最近索性无事，你要不说说你想知道点什么？”羊老七的眼睛不住偷瞄生身果。
“什么生身果不生身果的，早说您是鹤河的大人，小的当牛做马也可以。”
“鹤河？”林寒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这里看似和鹤河一墙之隔，实际上还有很远。
而且遗迹的妖族自有渡过鹤河的办法，他们又不需要摆渡。
为什么，他们也会对鹤河如此畏惧？
“好，做我几天向导，我自有重谢。”林寒不咸不淡开口。
这地方会讲人话的应该不多，带着一个翻译，总归没什么错。
当然，这个翻译没那么可信就是。
羊妖一张老脸都绽放出笑容：“能为鱼妖大人效劳，是小的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羊妖的的转变太快，在林寒肩膀的老龟都情不自禁瞪大眼睛，传音给林寒：“你说这个羊妖原来会好好说话啊？”
林寒也是一肚子的话想问，除了这个问题，他还有一个。
那就是他特别想问问羊妖，没有角感觉如何？
羊妖整个脑袋都在渗血，看着都疼。
林寒将生身果装入袖中，刚才那群人抢走了树叶，但是看都没看林寒一样。
也就是说，生身果这玩意，实际上在这里只是普通的宝物，没有争夺的必要。
这个世界果然一点都不寻常。
这放到外界，绝对是可以打破脑袋抢的东西。
放在这里只是一般的宝物。
林寒瞥了一眼羊老七。
羊老七的伤口已经止血，他麻利的将摊位上的其他东西收起来，连带铺在地上又破又旧的兽皮都没有放过。
不安全！
这个云雾城也开始不安全了。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刚才的情况，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云雾城之中。
这个世界没有凡尘世俗的法律和规则，如果一旦失控，只会更加糟糕。
刚才林寒没有感觉到杀机，那群黑衣人似乎只是抢夺东西而已。
抢夺一片树叶，打伤一只小妖怪，这算不得什么事。
后来，打残一只小妖怪，抢走他的本命之物，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事。
这种小妖怪，莫说太渊遗迹，就是外界都是茫茫多。
即影响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下一次呢？
下一次该是小妖怪，还是人？
底线能被不断试探，往往就代表着没有底线。
林寒看了看前面的李寒烟，李寒烟在认真打量一个摊子。
这个摊子的老板看不出来是什么妖怪，整个脸庞藏在竖起来的衣领之后。
他的面前，一共放了三个瓶子。
分别是白色，青色和红色。
此刻，李寒烟盯着白色的瓶子。
林寒带着羊妖挤到摊子前：“老板，这三个瓶子怎么卖？”
林寒开口同时后，羊妖同步将话传递给对面的妖怪。
那妖怪并不开口，他定定的看着李寒烟，好一会才举起一根指头。
“怎么卖？”林寒重复了一边，妖力震动，逼得妖怪扭过头。
他还是没说话，固执地将指头伸到林寒面前。
“你们这里的妖怪是不是都没学会好好说话？”林寒眯起眼睛，他有一些出手的冲动。
这是言语不通吗？
哪来这么多打哑谜的！
李寒烟忽然开口：“好！”
话音落地，她将三只瓶子一并收入袖中。
“谢...”
对面妖怪吐出一个字，紧接着它衣服软软的倒在地上，消失的干干净净。
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