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出尘的一张脸。三分冷艳,七分纯然。只不过一开口就是借火,搭讪水平实在高明不到哪去。
目光掠过她,转向背后的电台大楼。
那音色带着薄薄笑意,几近真诚的语气,“主持人该保护好嗓子。”
陈纾音说下回再保护来得及。
“主持哪档节目,我去听听。”
他从口袋掏出打火机,丢到她掌心。
话说得坦荡温柔,极有风度。但他们这种人哪会真去听节目?陈纾音嗤之以鼻。
都说会哄女人的男人,也最会伤女人心。何况看他举手投足,不像是会和她再有交集的人。
“时闻夜读。”
她半真半假补充:“过几天说不定就换新主持了,你想捧场得尽快。”
火光一闪。
陈纾音曲了指节,烟盒揭开,顶出一支点燃。
*
“小陈?你怎么在这。”
一支烟没抽完,电台玻璃门再次被推开。
喊她的是台长。
最近几个实习生因为抽烟,被他拎到办公室训:主持人这么糟蹋嗓子,不如趁早别干。
陈纾音不想硬碰硬撞枪口。火还没灭,她下意识往身后藏。
她说:“刚加完班。”
右手背在身后,没一会儿火烧到尾端,痛得她手指一下绷直,装模作样的笑容险些垮掉。
台长陪了笑,“二公子,您朋友还没到?抛锚的那辆回头修好了我找人开去您那。”
男人略点了下头,“多谢。”
是在聊完几句后,他往前走了,经过陈纾音身侧,步子放缓,目光落在她背后。停顿几秒,又折回一步。
侧身,取走了她手里的烫手山芋。
陈纾音脑袋嗡了一下。
那晚风冷得刺骨。她有些昏头了,不确定他靠近时带起的清寒气息,是不是单纯因为天气。
她下意识屏息。
等车来接的间隙,谢明玦走到稍远的地方,接了个电话。
台长问陈纾音认不认识他。
她摇头说不认识。
大约心情不错,愿意和无名小卒多聊几句,“谢家二公子。财经频道老许请来的人。今晚他们台收听率直接翻三番。”
谢家?
陈纾音朝那边看了眼。
他站姿随意,右手举了手机,腕骨上绕着一圈黑色珠子。
申市的雪湿度大,陈纾音站的位置没有遮挡。大雪落在她发顶、肩上,很快融化。
她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
整个申市,能让台长亲自送出来的谢姓,没有第二个。
他是谢明玦。
陈心棠喜欢了六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