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重负。”
“还好，我们用素银符修补分担了压力。”
“这?些?是守夜人?修补的吗？”鹤卿问。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来处理附近的邪魔，安置妖丹，我也需要到塔中稳固基石。”
“青玉……就?在那里是吗？”
“嗯。”砚离停下脚步，斟酌着词句，“它被埋在很深的底部，比魔剑更深，构成了这?些?锁链的中心。”
“它当时碎了吧。”鹤卿向塔底看去，“我以为不完整的玉是没有用的，千秋大人?说过青玉很脆弱。”
“我也曾有此担忧，但在沉寂一段时间后，它又亮了起来，光芒比之前更盛。”
“然后你就?建起了这?座高塔。”
“差不多吧，当然，中间还有些?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鹤卿看向身旁的砚离，她的面容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平静却饱含着过往经历的痛苦。
和?自己一样，砚离正沐浴在光华之中，立身于黑暗无法侵袭的领土，但她脚下的阴影却显得特别长，仿佛能?一直延伸进塔底的黑暗。
邪魔没有让她们安静多久，自从?感受到活人?气息，就?在周围虎视眈眈，伺机进犯。
等到了锁妖塔附近，它们终于在浓重暗影的遮掩下，集体发起了攻击。
砚离早就?对?邪魔的习性了如指掌，这?群黑影尚未完全聚集，她便?已然知?晓了它们的动向。
“注意锁妖塔的方向，有几个每次都从?那里偷袭。”
鹤卿心里憋得慌，一个箭步上前，就?算没有灵气，她使剑的手感还在，几剑下去，黑色魔怪应声倒地。
她踩住倒在地上的邪魔，从?后脊揪出一根骸骨，漆黑的骨骼上映出了不凡的光亮。
而那光源好像就?来自她的头顶。
第308章 护身符
鹤卿抬头看去, 一片火灵从远空缓缓降落，像火焰编织的王冠，又像一圈燃烧的荆棘篱。
烈焰越接近地面速度就?越快, 完全落地之?时, 烧尽了周围的暗影。
但?邪魔不会就?此死去，它们的躯体慢慢糅合, 于是又一次, 火光之?圈在空中?凝萃成型。
砚离毅立在尸骨的中?心, 悬在脚边的衣裙蒸腾飞舞，她的法术范围和力度如此强大, 在脉流稀薄的竭泽中?极为罕见。
鹤卿察觉到了其中?的奥秘，即使是这里, 远离地面的高空中?依旧有脉流的活动。
砚离先让法术于高处成形, 再降下对付邪魔, 但?远距离的法术施展需要凝聚更久的灵力，施法者也长时间?无法自我?防卫。
于是鹤卿来到砚离身边, 为她护法, 将意图靠近的邪魔一个个击退。
奇形怪状的黑怪没有血液, 剑砍上去没有实感, 只有肮脏絮毛顺着剑身滑落。
鹤卿压抑着心中?不适, 抽出中?骨丢在地上。
等战斗结束，砚离的身边散落了一圈骸骨，她看着正在擦剑的鹤卿, 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手法不错，和守夜人学的？”
鹤卿抬了抬眉毛, 没有否认。
“你?后来有去找过裂隙吗？”
“没有，我?进来查看锁妖塔的稳定度, 修补底座符文，不过都?绕开了裂隙的附近地区。”
砚离深吸一口气，调整了黄雀的力道，让光芒往鹤卿那边偏移。
“所以?你?也不知道裂隙的情况。”
“我?只遣守夜人去过，当时裂隙没有活动迹象，只是附近邪魔较多，体型也很大。”
“这是第一条出现的裂隙，还是谨慎些好。”
“说得对，不过嘛。”砚离的眼神变了，像在盘算什么，“要是你?在这里的话，我?可能?会忍不住冒险。”
鹤卿当即说：“劝你?不要，我?现在可没什么用处。”
“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敢和你?两个人进来。”
“什么意思？”
砚离故作深思，而后回?答：“之?前我?进来的时候，都?有三个以?上守夜人陪同呢。”
“你?？”鹤卿呆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安心，你?可是我?的护身符啊。”
眼看砚离又有了靠过来的架势，鹤卿赶紧后退了几步。
“别再往后退了阿辞，光只有这么多，不论你?退多远，我?都?会一步步走回?来，然后找回?和你?之?间?的距离。”
两人又前行了一段距离，沿途处理了几只蠢蠢欲动的邪魔，终于到达了裂隙的所在。
深壑就?在眼前，大地的唇裂里，厄者正在低语着，黑色雾气时不时带起一两朵蒲公英，然后又很快回?落。
只是站在这里，鹤卿有些心烦意乱，她忍不住去想，脚下的地面也许随时都?会塌陷，令她们落入无边无际的虚空和死域。
“这就?是竭泽的源头，诅咒的开始，它们好像在说话。”
“小心，那是厄者的低语，任何音节都?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