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安静,没有?用雷声号鸣打扰月泽的清梦。
鹤卿仰望、观察,然后轻声询问:“雷与气结合而成的云朵,你愿意承载我的月泽飞升化龙吗?”
她的声音融入梅林间空旷的土地,很快便所剩无几,终消逝于周围的寂静。
一夜过去,山中梅花又落不少。
每当到了这个?时?节,它们便留不住多少花瓣了,就连鹤卿和月泽的身?上也盖了几片落梅。
和煦的夏风吹醒了鹤卿,她睁开眼,山间美景令她安逸,月泽也在身?边沉沉睡着。
明明还没到冬天,月泽就这么贪睡。
鹤卿轻轻掸去身?前的梅花,伸手想为月泽摘去发丝里的两朵残瓣。
可?她刚碰到月泽的头发,左手便倏地收了回去,触电似的痛感在指尖回荡。
月泽被她的动作弄醒了,她还很困,眼角沾湿,神?情茫然,对刚才的事?一无所知。
“卿儿,怎么了?”
“没……没事?。”鹤卿将手藏在身?后,摇了摇头。
残余的闪电在布料上跳动,像水珠般滚到地面,弹跳着分裂而去。
月泽很快察觉到了鹤卿的不自然,她抓出她藏在背后的手,只见皮肤上多出一块灰黄色的灼伤。
她立刻用薄霜冻住伤口,又用灵力慢慢使其愈合。
“没事?,不疼。”
“骗人。”
“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角,才被电了。”
月泽抬头望向天空,微微皱眉,这朵厚云里积蓄着能量,但她分辨不清究竟是什么。
一旁的鹤卿却看得明白,月泽的潜意识在抗拒这片雷云,而它也终会降下狂雷,让她经历又一次断骨再造。
功成则飞天化龙,失败则打回原形。
忽然,两人之间的空气里出现了一片异常光线,是扭曲的灵力,囤积的脉流。
电气在耳边噼啪作响,鹤卿与月泽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一道雷电正?她们头顶上空酝酿成型,随时?就要降下。
“卿儿!”
月泽的心一时?间透凉,她将鹤卿扑倒在地,护在怀中。
水灵自地面升起?,在两人上方交汇成半圆的屏障,层叠的冰花依次绽开,吐出雪絮,将屏障慢慢雕成了固结的冰。
两道雷电先后砸下,发出噼啪巨响,穿过冰障如入无人之境,直接砸在了月泽背上。
一阵刺眼的电光和巨响过后,雷击停止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残留的雷灵在她们的发梢翩翩起?伏。
“卿儿,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刚才的雷全打你身?上了?快让我看看。”
鹤卿焦急地想检查月泽的身?体,但对方只是抬起?手臂,露出了被劈黑的衣袖。
“还好,这雷声虽响,威力却寥寥。”
“不,你看那?个?。”
顺着鹤卿指向的地方看去,先前傲然屹立的老梅树已然被劈成了两段,俨然就是刚才两道闪雷的杰作。
月泽也愣住了,她倒吸一口气,再度陷入了沉思。
“月泽,你的角在吸引雷电,所以这朵雷云一直跟着我们,这是你的雷云,是来助你化龙的。”
“我的身?体确实有?些不对劲,内丹饱胀不堪,灵力流动迟钝,但这不是躯体突破的感受。”
“可?这片云……”
“汛曾说?,化龙是腾云而上的感觉,有?灵风托举,但现在的我只觉得身?体沉重,心烦疲倦,至于这朵雷云。”月泽冷淡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它不是来助我的,只是个?麻烦。”
雷云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鼓腹蓄气,闪起?阵阵雷光。
“别这么想,也许只是时?辰未到。”
“又或许,是因为我和汐一样,已经无缘飞升了。”
“不会的,不可?能。”鹤卿的语气尤其笃定,她拉住月泽的手臂,说?道:“月氏家?主每代必有?飞升之龙,既然不是月汐,那?只能是你了。”
“我们是因意外才仓促继承的家?主之责,竭泽的出现破坏了世间许多仙境宝地,也影响了千刃山附近的地脉,先祖的法则恐怕早已改变。”
“一切都?有?因果,你能成为家?主也是机缘所致。”
“是啊,我能化蛟,也全是因为你……还有?砚离。”月泽温和地说?着,牵起?鹤卿的手,“不说?这个?了,该回离尧山了。”
“慢着,我有?点放心不下那?两兄弟,你陪我去看看吧。”
鹤卿带着月泽从另一条路下山,绕过清晨时?分的小镇,来到了位于西山林的猎户小屋。
叩响门扉后,前来应门的是大泰,他正?在为一只野兔去皮,身?上还挂着围兜。
大泰没想到鹤卿会来拜访,更没想到她还带来了另一个?人。
此刻与鹤卿并肩在屋外站着的,是一位面容清冷的女子,她戴着一条白色头巾,举手投足间仙气飘飘,一看就是个?功力莫测的修士。
这样一对碧人出现在自家?门前,大泰和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