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可以睡个好觉。
几天?后的晚上,鹤卿在黄昏时走下楼梯,将钱币在酒桌上放下,唤来酒肆老板。
“老样子,一壶雪刀子。”
“好咧!再送你碟下酒小菜。”
“谢了。”
周围意外地安静,酒肆里空空荡荡,就连平日里的几个老酒鬼也不见了,更?别?说那群吵闹的雇佣兵了。
鹤卿感到疑惑,便问:“老板,这人都去哪儿了?”
“今儿是街口?的武斗馆开门的日子,大家都去看?武斗大会了。”老汉漫不经心地擦着酒杯,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武斗会?那是什么?”
“是镇里每月举办一次的大型比武活动,大家都会去看?,你可别?错过了。”
“比武赢了会有赏钱吗?”
“当然,赢家可以拿走一整袋银币,够你喝一个?月呢!”
鹤卿将杯中酒饮尽,却没有陷入平日里的醉态,这段时间以来,她也练成?了不错的酒量。
她摸了摸胸口?,周遭安静的氛围让她恍然间觉得身体?还?行,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决定去这个?武斗大会看?看?。
按照老板的指引,鹤卿很快来到了两条街外的武斗馆门前。
明明已经入夜,这里却灯火通明。
被严密遮挡的围栏内传出人们的呼喊声,也许其中正在进行着激动人心的对决。
一名小厮站在画着鬼面的大门前站着,穿着大一号的皮绒衣,手里拿着一叠红白纸票。
“姑娘,你也是来看?武斗会的吧,买张喜券,讨个?彩头吧!”
他拿着红白喜券的手伸到了鹤卿面前,白券上写着一个?“兽”字,而?红券上写着“人”字。
“姑娘,来一张吧,赢钱的机会可大咧!”
鹤卿微微摆手拒绝,径直走进了武斗馆内,绕过两层围墙后,她来到热闹的中心。
三层高的看?台上坐满了看?客,中央有一个?宽阔的圆形的决斗场。
一名赤果上身的壮猛男子正在人群的欢呼中发出野兽般的怒吼,仿佛是在为?自己鼓劲儿。
“接下来,有请今天?我们最大的金主朱二爷!”
主持的声音在扩音符的加持下传到了武斗馆的各个?角落,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上层的贵客看?台上。
一位大腹便便的富商在侍从的搀扶下站起来,满面红光地举起了右手,向众人展示着手里的东西。
那东西被他握在掌中,有些反光,因为?距离太远,鹤卿没有看?清。
一阵更?为?激烈的欢呼声响彻云霄,武斗场边缘的栅栏被解除,黑暗中冒出一缕光线,一头四耳猞猁出现在了斗场中。
“请各位看?好了,现在决斗场上的是二爷的元神黄金猞猁,今天?,这名挑战者能打破猞猁三连胜的纪录吗?”
“如果他顺利击败了朱二爷的元神,他将获得所有的奖金,如果在战斗中死去,他将什么也得不到!”
鹤卿惊愕地靠近角斗场,这只猞猁的四肢呈现出一种淡化的透明色泽,它凶暴的目光扫过周围,锁定了眼前的赤身斗士。
她不禁脱口?而?出:“这是……被切割的元神?”
“姑娘知道得挺清楚嘛。”
一位手持羽毛扇的女子来到鹤卿身边,她衣着华丽,颈上挂着显眼的翠绿珠宝。
她优雅地摇了摇扇子,身上的香气便钻进了鹤卿的鼻子里。
“你的脸很陌生,你是个?修士?”
这位女子似乎对鹤卿特别?感兴趣,她上下打量,审视的目光甚至穿过了鹤卿的衣领,瞧见了她胸口?的伤痕。
“这纹身挺别?致,可是用?来施展法?术的秘文?”
“不,我不是。”鹤卿急忙捂好衣领,后退了一步。
“这样啊,这里的人大都不知道这些疯兽的来历,你初来此?地,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女子的目光毒辣,“我特别?喜欢修士,要来我家做客吗?”
“我不是修士,也没有法?力。”鹤卿再三解释:“只是有位修士朋友,和我说起过元神的事。”
“真可惜,我还?以为?能结识个?新?朋友的,修士在北陆镇可都是座上宾呀,特别?是怀有元神之?人。”
“这些被切割下来的元神很危险,它们是通过邪恶的法?术产生的,极其容易狂暴。”
“嘘,这可不兴说。”女子用?食指抵住鹤卿的唇,“你的嗓门要是再响些,就会被赶出去了。”
“可这里的人明明都处在危险中,我看?姑娘也有见识,不如我们一起找这里的管事说说看?。”
女子摇摇头,用?扇子指着不远处说道:“你看?。”
顺势看?去,鹤卿瞧见一位富态的大爷,肩上绕着一条半透明的绿环蛇,手中摩挲着一块勾玉。
“你再看?那边。”
斜对角的独间房里也有一位带着元神黑鸦的女子,正与女伴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今日的对决。
“还?有我们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