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否定的答案。
“嗯。”燕棠淡漠地注视着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袭天盟，血链教，黄瓦客栈里?的所有人都死了，都是你做的。”
“我竟然……”
鹤卿的双手?微微颤抖，她闭上双眼，等待眼眶中的湿润褪去，面容痛苦不堪。
“是姐姐救了我们，他们要伤害我们，要伤害我，所以姐姐保护了我。你为我拔剑，你为我杀人，你的剑因我饮血，那些尸骨、鲜血、哭嚎，都是为了我，对吗？”
鹤卿无?力地反驳着：“可他们罪不至死，还有袭天盟的人……这样夏姑娘会怎么看我？”
“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我们比他们更值得活。难道你想看着我死在你的面前?，却什?么也不做？”
燕棠的语气?越来越强，声音也占据了鹤卿的脑海，一瞬间?，她感受到强大灵力的威压，根本无?法抵抗。
“回答我。”
“不……当然不是，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燕棠满意?地笑着，她牵起鹤卿的手?搁到膝上，用双手?将它们捂住，而后?捧起来轻轻揉搓，直到指尖发红。
“姐姐的手?好冷，让我给你暖暖吧~”
这触感仿佛来自梦中，燕棠柔顺的发丝拂过鹤卿的肩头，温暖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仿佛数着竹节般依次点过她的指节，一下下敲击着她脆弱的心神。
燕棠的手?揉捏着她的手?腕，探入袖中摩挲着玉镯，更加深入的触碰让鹤卿的心神融化，强大的灵力迫使她屈服，渐渐遗忘了原本的想法。
当然，她也忘记了痛苦和积压已久的内疚，不论是对这些杀孽，还是对记忆中逝去的春城。
燕棠的手?抚摸着鹤卿的脸颊，触感却意?外地有些粗糙。
鹤卿将少女的手?翻了过来，她的掌心满是烧伤的疤痕，其中一道格外明显的伤痕横跨整个手?掌，撕裂了无?数手?纹。
“你的手?……居然是断掌？”
在修道者的说法里?，断掌是极其不祥的象征，这意?味着燕棠的一生都将命运多折，受尽苦难，大都无?缘天道，无?法飞升。
鹤卿握紧了她的手?，看起来比断掌的主人更为慌张，但当她对上燕棠的目光，却看到了她眼中的坦然。
鹤卿迟疑着，将几乎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不论是背后?的疤痕，还是这些割裂的掌纹，都明明白白地诉说着燕棠的遭遇，她一定承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鹤卿心中不忍，说道：“燕姑娘，你若是遇到了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切不可独自扛着。”
“姐姐这样说，是可怜我吗？”燕棠的目光稍显沉落，语气?却听来轻巧，“因为我是砚离的朋友，是因为你离门弟子的正义感和责任？”
“不是因为这些，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朋友。”燕棠重复了一遍，然后?眯起眼说道：“姐姐待我真好~”
少女的眼眸澄澈明亮，仿佛没有任何?秘密，明明周围寒风瑟瑟，鹤卿却觉得身子热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刚才喝多了的缘故。
短暂的沉默后?，燕棠开口问道：“那么姐姐，我们两个算是和好了吗？”
鹤卿点了点头。
燕棠欢喜地站了起来，走到鹤卿前?方，倾身按住了她的双肩，让她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自己的身影。
“我最怕姐姐误会我，答应我，不要和我心生嫌隙好吗？”
鹤卿再次点了点头，目光却移向了别处。
“姐姐。”
鹤卿起身推开燕棠，眺望远方的湖面和荡漾在其中的水中月，然后?走下岸堤，沿着湖边行走，薄薄的冰层在她的脚下轻轻破裂，一两个气?泡在溶解的碎冰间?浮起。
“我想，我大概有些累了。”
“那我送姐姐回去？”
“没关系，我想自己走走。”
燕棠独自站在原地，待鹤卿走远，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在霜雪般的月光下，那抹殷红渐渐凝固。
她抹掉嘴角的血迹，缓缓蹲下，孤寂的身影在无?瑕的柔光中蜷缩着，却无?法等来任何?人的拥抱。
第159章 直呼其名
当?鹤卿跟随仆从来到燕棠屋外时, 太阳已从云层中钻出一半，白雾遮掩着远处的山峰。
这是冬日不?可多得的暖意，令万物?欣喜, 草木伸展枝叶, 鸟儿亦探头?啁啾。
鹤卿没有立刻敲门，她在屋外等了一会儿, 思考着如何开口。昨夜她独自离开, 留下燕棠一人, 不?知她是否会为此事?生气。
就在她思索用何种借口敲门时，眼前的房门忽然开了, 燕棠站在里面，穿着整齐。
望着进退维谷的鹤卿, 少女微笑着迎了上来。
“姐姐怎么一个人在屋外站着, 也不?进来。”她热情地将鹤卿领进屋, 替她倒上一杯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