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做的?”祁范指着鹤卿焦急地问,眼神?似乎已?经给她?定了罪,“我知道就是她?!”
砚离甚至没有看他们父子二人,对玄柯说?道:“此事与她?无关,日烬台的爆炸另有原因,是妖魔在从?中?作梗。”
玄柯心领神?会,立刻招呼徒弟过?来,“乾易,你先把她?带下去!”
月泽有些担心被带走?的鹤卿,眼睛看着她?直到离开,好在砚离已?经为她?正?名,她?应该不会再被当作罪人对待了。
玄柯打了个圆场,笑着问道:“这天?都黑了,诸位同道要不要在山里住一夜再走??”
“感谢殿主盛情相邀,我们也事务繁忙,就不多叨扰了。”
众人纷纷请辞,砚离回来了,他们可?不敢留在山里自讨没趣。
会客室内乌泱泱的人群一下子就散去了,他们三三两两走?出?屋外,坐上门口的马车,驶向凌霄门。
月泽目送着他们离去,刚想去看看鹤卿,便听到身后传来剑重重落地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玄柯正?扶着倒在地上的砚离,鲜血从?他的衣摆下流出?,顺着靴子淌到了地面。
玄柯翻开那件裘衣,内衬竟然早就染上了一片血红,面色焦急地喊道:“阿离?阿离你怎么了?来人,快去药庐请人!”
“不可?......他们还?没离开,不能让他们看见……我这个样子。”砚离拉住玄柯的手不让他去叫人,深呼吸两口,喃喃道:“送我去虬华阁,我自己调养。”
*
鹤卿在许诗隔壁的禁闭室里坐着,面前的桌上有几枚蜜饯,落日通过?格子窗户投射进来,将?一道道条纹映在她?的手臂上。
已?经过?了整整一天?,她?没有听到任何消息,看着木格窗户上的尖钉,她?又动了想要拆窗逃跑的念头。
她?修理过?净雷殿的练功木人,拆这种从?内架设的木窗,简直易如反掌。
短暂的敲门声响起,随着钥匙转动的声音,门锁被打开了,一名净雷弟子推门进来,说?道:“鹤卿,你可?以走?了。嗯?你在窗户旁边干什么?”
“我可?以出?去了?”鹤卿放下刚搭在窗框上的手,笑嘻嘻地解释道:“我就随便看看~”
净雷弟子怀疑的目光这才消失,“对,上面通知的,你可?以走?了。”
“那其他人呢?还?有果师兄他们?他们都可以出来了吗?”
“他们早就被放出?地牢了,山门执事已?经回去乾坤殿了。”
“那就好,对了大殿主没事了吗?还?有爆炸的原因呢?”
“你先出?去吧,一切等殿内通知。”那弟子摇着头,他似乎也并不知情,“哦,对了,你刚才站在那儿不会是想拆窗户吧。隔壁的许诗说?,她?屋里的窗户已?经被你拆了。”
“怎么可?能呢~我哪会干这个!”
几分钟后,鹤卿跨出?禁闭室,觉得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眼。
橘色的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射下来,树荫下停着一辆金红色的鹿车,宛如一尊静止不动的铜像,车盖上堆了几片叶子,看起来它已?经在这里有段时间了。
鹤卿认得这是砚离的座驾,门上挂着绘有火鸟的铁卷帘,整辆车显得厚重坚固,与沧水鹿车的轻盈通透截然不同。
大殿主怎么来这里了?
鹤卿迟疑地走?过?去,站在一旁的虚火弟子果然叫住了她?,“尊者请你过?去。”
当她?走?近,车窗边的帘子咔哒咔哒地卷了起来,鹤卿靠近窗户,踮起脚尖,看到车厢内靠着的砚离。
“大殿主,您的身体没事了吗?”
他稍稍打量了鹤卿几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鹤卿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在日烬台爆炸的时候,我被一个女?子给救了。”
砚离抬起头,似乎对鹤卿的话很是意外。
鹤卿又问:“您知道……她?是谁吗?”
砚离凝视她?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鹿车的门帘被抬了起来。
“让我进来?”
鹤卿绕到对面,踩着踏板跳上车,看到砚离的身形蜷缩在座椅上,另一侧摆着他的三槐杖,他示意鹤卿靠近,然后缓缓拉起她?的手。
“大殿主您这是?”
砚离依旧一言不发,他翻过?鹤卿的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掌心里写下一个字。
鹿车缓缓开动起来了,随着驾车弟子的吆喝声,四方鹿很快小跑起来,拉着车远远离去。
鹤卿在树下站着,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注视着飘散的落叶,如果她?没弄错的话,砚离在她?的手心里写的是个辞字。
当初在心境守护团的帐篷里,有个姑娘曾在桌上写过?同样的字,难道砚离是暗示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就是她??
她?很想问,却不敢问,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只要问出?口,那些秘密就会撕破平和的表面,再也无法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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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