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不得不承认，如果回到几个月前，裴京砚要是说出实情，她绝对不可能答应跟对方结婚。
那个时候她对裴京砚避之不及，怎么可能跟对方在一起。
“你看，你也知道不会，对吧？”裴京砚的笑容里带着浓浓的自嘲，“你那么讨厌我，怎么会愿意跟我结婚？”
沈莱喉咙发干，“就算这样，这也不是你算计我的理由。”
裴京砚明明可以实话实说，但他没有这么做，从头到尾，裴京砚都在把她当成傻子耍。
裴京砚沉声道：“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眼睁睁看你把孩子打掉？”
沈莱噎了一下。
“沈莱，我好不容易有接近你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弃？”裴京砚漆黑的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闪着偏执的光芒，“你知道我在微博上面得知你怀孕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
“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跟你在一起。”
沈莱看着面前的裴京砚，第一次觉得这么陌生，仿佛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对方。
不过也是。
她要是真的了解裴京砚，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裴京砚喜欢她。
“沈莱，你知道我在国外的时候，得知你跟霍驰霖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
裴京砚忽然话锋一转，他朝着沈莱逼近，阴影充满压迫地吞噬了她，低沉的嗓音含了森森的寒意，“我想不管不顾把你抢过来，把你关起来，让你一辈子只属于我一个人。”
“所以我不敢回国，就是怕我回来之后会忍不住做些什么。”
“所以我只能看私家侦探给我发的照片，看你是怎么跟他在一起约会，怎么甜蜜。”
看着裴京砚眼里终于不再伪装的病态的偏执，沈莱突然说：“所以在酒店那天晚上，你才故意趁着我被下药趁人之危？”
裴京砚身体一僵，红色血丝爬上眼睛，他看着沈莱，眼里有死寂闪过，“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沈莱倏地咬紧嘴唇。
裴京砚几乎是从齿关里挤出的声音，“在你心里，我就是趁人之危，故意占你便宜的人？”
沈莱心脏突地一跳，似乎从裴京砚眼里看到了落寞和悲痛。
沈莱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她不由得想到这几个月两个人的相处，裴京砚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从来没对她做过什么。处处克制。
如果裴京砚真的是那种下作的人，两人独处那么多晚，他早就对自己下手了。
沈莱轻吸一口气，“就算这件事不是你算计的，那你敢说后面的事情不是你一步步算计？”
“裴京砚，你从头到尾都在把我耍得团团转。”
裴京砚拳头一点点握紧，手背青筋浮现。
沈莱不想再跟他废话，绕过他就要走，裴京砚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发紧，“你去哪？”
沈莱没看他，侧脸冷漠，“这段时间我打算回家陪陪我爸妈。”
裴京砚握着她手腕的手一点点收紧，“你要跟我离婚？”
沈莱沉默了，好半天，她从裴京砚手里挣脱回手，“最近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裴京砚手里一空，沈莱已经离开了房间。
沈家别墅里，常素宁见到沈莱回来，顿时一脸欣喜，还问裴京砚怎么没跟她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