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京砚紧牵着她的手，沈莱难得没有抗拒。
也许是有人在身边能带来少许安慰，哪怕这个人是她的死对头也好。
至少她不用一个人承担这份无措的恐惧，
走廊里一片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光骤然熄灭。
沈莱见状连忙起身，快步来到医生面前，着急道：“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了，只不过还处在昏迷中。”
听到她妈没事，沈莱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原地，手心不知不觉出了汗，忍不住问：“我妈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
医生说：“是脑桥出血导致的，幸好发现得及时，所以没什么大碍。”
沈莱心脏一点点沉下去。
她妈住院这么久，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看着沈莱凝重的表情，裴京砚显得若有所思，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多时，常素宁被送回病房，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憔悴，头上已经有很多白头发。
沈莱来到床边坐下，紧紧握着她妈的手。
沈家破产之前，常素宁还是个打扮精致的富太太，每天逛街美容，看着跟她们这些年轻人一样年轻。
这才不过短短半年，已经苍老成这个样子。
沈莱的心不由得揪在一起，她低下头，额头抵在常素宁胳膊上。
这时裴京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帮你母亲转院吧。”
沈莱一顿，缓缓抬头看向裴京砚，“转院？”
裴京砚垂眸注视着她，“我认识个神经外科的权威专家，可以帮你母亲转过去。”
见沈莱露出犹豫的表情，裴京砚说：“这次是抢救及时，如果还有下次呢？”
一听这话，沈莱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刚才医生说的话。
她扭头看向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常素宁，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拒绝裴京砚的提议。
她怎么都不能拿她妈的命冒险。
半夜时分，常素宁从昏迷中醒来。
见状沈莱连忙凑了过去，“妈，你怎么样了？”
见到沈莱，常素宁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沈莱连忙按住了她，“妈，你身体还没好，别乱动。”
常素宁虚弱地靠在床头上，说话有气无力，“你怎么来了？”
沈莱语气担忧，“我听说你晕倒了，所以过来看看。”
常素宁叹了口气，“傻孩子，我没什么事，你还特意大半夜赶过来。”
沈莱板起脸，“你都晕倒了，还说没事。”
要不是护工发现及时，说不定她妈出什么事都没人知道。
常素宁刚要说什么，不经意间注意到沈莱身后的男人，当看清对方的长相后，她微微一顿，“你是.......裴总？”
裴京砚闻言走到病床前，主动打招呼：“阿姨。”
常素宁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担心裴京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沈莱连忙接话：“那个，妈，他是我老板，听说你生病了，特意来看望你的。”
裴京砚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
老板？
沈莱假装没看见裴京砚的表情，冲常素宁微笑的表情有些僵硬。
常素宁愣了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