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强忍着眼泪,她头垂的很低,声音低沉喑哑,“我不会同意的。”
陆砚舟淡漠的看着她,“随便,我说过我们的交易可以随时终止,你考虑清楚。”
听到轮椅声,又听到电梯开关声,桑宁转身跑上楼,直奔浴室。
她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整个人靠着墙滑落下去,蹲在地上任由冰凉的水冲刷着不断颤抖的身体。
眼泪混水流下,怕自己发出声音,她死咬着胳膊,无声痛哭。
怎么能有这么无情的人?
给了她那么大的希望,又当头给她浇了盆冷水,她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陆砚舟回到书房,脑海中是桑宁刚才隐忍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说话不中听,但这是事实,既然活着,那就要做该做的。
没了工作的心情,他准备回房间,手机响了。
“舟哥。”梁秋寒声音低沉,“确定行的通?”
陆砚舟想到刚才桑宁决然的态度,“不太确定。”
“嗯?”梁秋寒低笑一声,“被拒了?”
“或许你可以带楚医生去试试?毕竟他有心脏病。”
梁秋寒被噎了下。
“她那三脚猫水平见不得人,再把人治出个好歹,得不偿失。”
陆砚舟没再与他打嘴仗,“再想别的办法,地是一定要拿到的。”
“行。”梁秋寒没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陆砚舟望着书桌后墙上的那只古董钟摆,上面的时间定格在某个瞬间,握手机的手紧了紧,从轮椅上站起身,朝卧房走去。
一年前他的腿就能站立了。
上次桑宁受伤回来,迫不得已起身接住她,抱上楼,为她换掉湿透的衣物,明显感觉在重力的作用下,腿还是会不自觉发抖。
温热的水自头顶浇下,水雾中陆砚舟目光朦胧,闪现出某些画面。
当时他确实没多想,总不能让发着烧的她穿着湿衣躺着。
虽然用浴巾遮着换的,不可避免的会瞄到些什么,更难免触碰到某些敏/感部位……
桑宁抱着他的胳膊如猫儿呢喃。
陆砚舟闭眼,深呼吸让自己保持清醒,却觉得水的温度越来越烫,烫的他呼吸失了节奏。
他非常反感这种被原始冲动驱使且不受控的本能,许是因为他太久一个人了。
……
第二天一早,陆砚舟正吃早餐,听到下楼的脚步声。
他没回头,或许桑宁并不想见到他,却没想到,桑宁直接走到他对面坐下。
“首饰给可以你,我要加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