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面郎喝得醉意上头,他那些狐朋狗友也全都散去,各自回家了,慕容凌墨来到自己的婚房门口,他晃悠悠推门而入,并回身把门关上。
他一身酒气来到床前,看着斜倚在床畔的新娘,他嘿嘿一笑,随即咕咚一声坐到新娘身边。
大着舌头说道:“雪,雪蓉,今天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我,我今天高,高兴,于是就多喝了几杯。”
说着,还打了一个酒嗝,他抬起眼皮盯着蒙着盖头的新娘子,只见她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倚在床帐子边上,没有任何反应。
慕容凌墨眨着微醺的眼睛,说道:“雪蓉,咱们都是夫妻了,你,你不必害羞,跟我,跟我说说话。”
此时云珠就快清醒了,慕容凌墨把手伸过去,抓住盖头的一角,一下子将云珠头上的盖头掀了去,就在盖头掀去的瞬间,慕容凌墨不禁惊的一下子站起来,他用力揉揉眼睛。
再睁眼去看,确认眼前坐着的人,的确不是上官雪蓉,而是那个随花轿来的迷糊姑娘。他不禁向后连退两步,他还是不敢相信,云珠也睁开了眼睛,她坐直了身子左右看了看。
见屋里花灯高悬,喜字贴窗,一对红烛高燃,云珠站起来,突然手舞足蹈起来,她不停的笑着,并在床边转圈儿,大红的裙摆被她转成了花筒,云珠一边拍手一边蹦哒。
说道:“成亲喽,成亲喽,有喜饼吃喽!”
说着,便一阵风似的自慕容凌墨身边跑过去,来到桌前,抓起盘子里的糕饼就大口的往嘴里塞,吃的噎着了就端起旁边一碗莲子羹,大口的往肚子里灌,慕容凌墨看着她,越看心中越气,他这才怒吼了起来,并说出了要和上官雪蓉没完的话,慕容凌墨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便即转身预备离开。
云珠却冲到近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抬脸看着他。
说道:“相公别走,留下来和我一起吃喜饼吧!”
慕容凌墨见她嘴上还挂着饼渣和油星儿,就觉得恶心,他用力将她推倒在地上,冷冷的哼了一声,便摔门而去,他要带人去追上官雪蓉,根本不想理云珠这个傻姑娘。
慕容凌墨走了,云珠坐在地上突然就大哭起来,两腿踢腾着哭。
边哭边道:“我,我就是吃了两块饼,为什么要推珠儿………”
她正哭着,突然房门又被打开,从外面迈步走进来一个身背宝刀,脸上戴着一张面具的男子,他正是韩蛟。
韩蛟在前院隐约听见了云珠的声音,他这才寻声而致,方才他一直躲在暗处,待那慕容凌墨从房里愤怒的冲出来,并走远了,他才出来,韩蛟听见云珠在屋里哭,他急忙推门而入。
看到云珠那个样子,韩蛟赶紧来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双手抓着她两边的膀臂,轻摇她的身子。
说道:“云珠,云珠你这是怎么了?”
云珠本来哭的伤心,见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她止住悲声,又突然笑起来,还盯着韩蛟脸上的面具看,韩蛟脸上的面具,乃是一个涂着红脸蛋的可爱娃娃形象,面具的眼睛弯弯的,胖嘟嘟的脸蛋儿鼓鼓的,非常可爱。
云珠突然抬手一把将韩蛟脸上的面具扯下,韩蛟大惊,急忙别过头,他担心云珠见到是他,便又生枝节,可是他却想多了,云珠只是抱着那个娃娃面具,不停的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云珠边笑边说:“真好玩儿,真好玩儿。”
韩蛟不由挑着眉锋,缓缓转头看着云珠,只见她此时的模样完全像个孩子,似乎已然失去了心智。
想当初,云珠是一个多么精明聪慧的女子,可现在却变的这般痴傻,韩蛟不禁一阵心疼。因为韩蛟清楚她都是为了出来找自己,才会被人害成这样,可怜的姑娘真不知她都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也许曾经有恐惧,有过无助,试想她该多么难过和惊慌。
韩蛟抓住云珠的手,说道:“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儿,来,快起来跟我走!”
说罢,便将云珠自地上搀起来,云珠手里拿着那个面具也丢在了地上,云珠起来看着韩蛟。
她歪了歪头,说道:“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不走。”
韩蛟说:“这里不能留,听话,快走!”
说着,便拉着她的手往外就走,云珠却身子向后拖,就是不肯跟他出门,韩蛟急了,他不得不出手一掌打晕了她,然后将她扛在了肩上,韩蛟刚从屋里跨出来,忽然面前亮起一片火把,只把韩蛟照的睁不开眼,他用手一挡眼睛。
再看,才看清原来是那紫面郎,只见他带着一群家丁护院,围堵了前边的去路,韩蛟把肩上的云珠缓缓放下,云珠身子靠在门旁,昏迷不醒。
紫面郎慕容凌墨上前一步,说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夜入龙雾阁,我看你真是胆大包天,活的不耐烦了!”
韩蛟看着他半边脸上的半块紫色胎记,他哼了一声,也向前走了一步。
说道:“你就是人称紫面郎的那个慕容凌墨,你跋扈专横的样子我已经见过了,我今天不仅要救人,还要给你一点惩戒,教教你如何做人做事!”
慕容凌墨听罢觉得甚是好笑,他仰面哈哈大笑,笑罢了打量韩蛟。
慕容凌墨说:“你年纪还没我大,这口气倒挺大,好啊,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给他拿来一杆长戟,慕容凌墨擅长使长戟,他把手中长戟一舞,便脚下脚步如飞,持戟向韩蛟挑来,韩蛟急忙拔出背后赤焰火麟,举刀迎击,二人一刀一戟便战在一处,他们在这后院打斗,便惊动了前院的慕容栀秋,他连忙披衣起床。
摘下墙上悬挂的双刀,冲出房门,出来便碰到孙钱,孙钱是他眼前的亲信,慕容栀秋手握双刀。
说道:“后院发生什么事了?”
孙钱说:“回阁主,是公子爷在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刀枪相搏,那小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他闯进了公子爷的洞房,要带走一个姑娘。”
慕容栀秋皱眉道:“闯进洞房要带走一个姑娘,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那上官小姐早有新欢,故而生事。”
孙钱说:“不是,那上官小姐她来了一招偷梁换柱,把新娘子的衣服脱下来给跟她随嫁的那个姑娘换上,就是那个被绑着跟花轿进门的姑娘,上官小姐她早就跑了。”
慕容栀秋听罢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不禁苍眉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