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玉没说话,江奉容却叹了口气道:“怎地还说这种话,你的身子是最要紧的,现在感觉如何了,可好些了?”
阿嫣连忙点头道:“现在已经好多了。”
可江奉容瞧她脸色分明比方才还苍白许多,与自己说话的气力都仿佛只是强撑起来的,心下不免有几分迟疑,“当真?”
“当真!”阿嫣好似是担心她不相信自己,连忙直起了腰身,看起来确实是多了几分精气神。
谢行玉看了她一眼,道:“既然她都说没事了,阿容,咱们动身吧,莫要误了时辰。”
江奉容犹豫片刻,想起今日是要去父亲与母亲坟前祭奠的,确实不能耽误,便只能点了头。
如此,谢行玉向那谢星吩咐一句,马车便摇摇晃晃地继续沿着山路行驶。
之后一路上,江奉容的目光时不时地便落在阿嫣身上,担心她身子再有不适。
谢行玉却仿佛是浑然不在意的,偶尔目光落在她身上也会很快移开,但心底到底是否当真全然不在意,却只有他自己才知晓了。
这山底的路其实还不算太难走,越往山顶方向去,那山路才越发颠簸陡峭。
阿嫣吐过那一番确实是不曾再吐了,可是这面色却依旧惨白得吓人,就连嘴唇,也并无一点血色,实在不像是已经无碍的样子。
江奉容这般看着,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正想着莫不如让人先将阿嫣送回去,寻个大夫也好,好生歇息一番也罢,总好过继续这般折腾。
她身子看起来实在柔弱,再这般熬下去,如何能撑得住?
可不等她开口说出心中想法,阿嫣便好似支撑不住一般闭上眼眸,瞧着竟是要晕倒在地,雁儿吓的慌忙要去搀扶她。
但阿嫣倒地的前一瞬,却已经被一双有力的男子手臂揽入怀中,正是谢行玉。
周遭的人还不曾回过神来,他便已经动作轻缓地将人好生放下,而后看向江奉容,神色歉疚道:“阿容,我恐怕得先带她去瞧瞧大夫。”
此时的阿嫣双眸紧闭,唇色惨白,任凭是谁也不敢再说她身子已是无恙。
人命关天,哪怕谢行玉与江奉容不过两月便要成婚,哪怕今日是这么多年来江奉容第一回去拜祭父亲与母亲,哪怕谢行玉曾经不止一次地对阿嫣表现出极为厌烦的模样来。
哪怕江奉容此时心底也有些古怪地异样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