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相当奇怪,如果我是灵魂穿越的话,那么为什么我还会保留疾病状态呢?”
夏伦微微皱起眉头,继续往下写。
“或许,我得的肺病是灵魂层面的?”夏伦写着写着,笔尖再次停顿,“算了,无论如何,反正我已经治好了,这件事可以以后考虑。”
“奇怪之处2:可兑换的专精回忆中所出现的‘错误的神秘学知识’。我,怪物,大副的亲信络腮胡海盗,以及最后叛变的烂脸船员道伦特,都具有这个奇怪的专精回忆,这背后或许有一条隐藏的线索。”
“我觉得我离真相已经很近了,我只需要换一种思维模式,或者我需要一些灵感...”
下一刻,夏伦眼眸微沉,主动开启了“高度专注”。
时间的流速骤然放缓,一瞬间,无数混沌的思绪,与朦胧的灵感,在这一刻,都像是被放到了太阳下一般,变得格外清晰。
夏伦觉得自己的头颅成为了一个透光镜,注意力则成为了太阳,过往的记忆与灵感则变为了透光镜所折射出的层层光晕,明晰而清澈。
几个刹那的时间中,海量的信息与猜想滑过了他的大脑,他仅依靠潜意识,便将这些纷繁复杂的信息与猜想排列组合,不断筛选,渐渐地,一个逻辑链条完善的思考便像是被太阳光照亮的宝石一般,呈现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但是...反之...但总体而言...”他的手肘搭在桌子上,双手指尖合拢成尖角,“原来如此,我悟了。”
——人类的理性思考是依赖语言中的句型结构来展开的,此时夏伦的思维速度极快,因此他只需要自言自语这些句型上的提示词,就可以维持足够清晰的思考。
“轰...”
下一瞬,夏伦退出了“高度专注”状态,他重新拿起笔,飞速在日记本上写了起来。
“根据怪物在最后决战时对我的说的话,可以推测出我在剧本中的原身认识怪物;而根据‘错误的神秘学知识’这一专精回忆,则可以推断出,我是怪物‘导师’的神秘学学徒,除此之外,烂脸船员道伦特,以及大副的亲随络腮胡海盗,应该也都是怪物的学徒。”
“这一假设,可以解释大副团伙政变时机的问题——是络腮胡海盗鼓动的大副动手。”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和怪物之间根本就没有矛盾,甚至是隐藏的同盟关系。所以正常的游戏流程,应该是在怪物的帮助下,反抗海盗暴政,从而里应外合,度过6天时间。嗯,这样看来,这游戏第一轮的难度还是很低的...”
“但是吧,由于我过于紧张,所以直接超雄发作,上来就暴起伤怪,重伤了怪物;之后我又通过和格莉德结盟,投票等等方式,变成了海盗头子,这等于我一顿操作,直接完成了阵营调转,嗯,所以这应该也是这一轮游戏难度这么离谱的原因。”
“从某种角度讲,这次副本难度高,完全是我咎由自取——‘你瞅啥,瞅你咋地’引起的血案了属于是。”
夏伦嘴角微微抽搐,继续向下写。
“我得吸取经验教训,下次不能这么超雄了。”
“但如果向更深处反思的话,我超雄的原因应当是在白浣市待久了导致的。白浣市这地方,让我丧失了对于陌生人,以及陌生怪物的信任,毕竟白浣市的大部分市民都遵循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一先发制人的原则。”
“唉,白浣市!”
他摇了摇头,给自己讲了个冷笑话,随后继续写了起来。
“不过如果从最后收益的角度考虑,我的超雄行为,反倒让我获得了更多的收益。毕竟无论是击杀怪物,还是拿到溺亡者祷本,抑或是得到海盗们的认可,这些东西都不可能按照常规流程得到。”
“所以综合来看,我上来超雄地攻击怪物,也不算是坏事,毕竟我治好了自己的肺病。”
笔尖划过纸面,簌簌作响,随着黑色的墨水不断浸染白纸,时间也在悄然流逝。
当夏伦放下笔的时候,时钟的分针已经指向了5,此时已经是6点25了。
他在心中轻声呼唤信息面板,随后发现距离信息面板升级完成还有6分钟的时间。
“时间刚刚好,正好可以放空下精神。”夏伦合上红色的笔记本,将其塞入保险柜内,随后轻轻合上了保险柜。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随后闭上眼睛,将注意力放到了呼吸上,冥想了起来。
冰冷的气流慢慢涌入鼻腔,随后被体温变热,顺着气管流入肺部。
夏伦静静感受着胸腔的扩张,无形之物充塞着肺部的毛细血管,酸涩的疲劳正随着气流的运动一起飘散。
在这起伏不定的气流中,他的思绪逐渐开始放空,记忆,思绪,灵感,杂念都像是浮上水面的泡沫一般转瞬即逝...
忽地,一道灵感猛地划过了他的脑海。
“等等,我能不能在现实中具现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