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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星核献祭(1 / 2)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苏婉瑜耳边炸开时,她突然咬破了含在舌下的铜哨。尖锐的哨音穿透时间静止的屏障,周围逆向生长的梧桐叶突然定格,少年胸口渗出的血珠悬在半空,像颗凝固的赤红色星辰。

“打破循环的不是执念,是遗忘。”瞎眼老牧民的铜制拐杖突然从虚空刺入,杖顶的陨石精准砸在怀表上。星图表面的铜屑突然飞溅,在苏婉瑜掌心拼出另一串数字:1107,那是录野峰母亲的忌日,“星核靠记忆存活,你们每多记起一次,它就多一分力量。”

少年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苏婉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尖穿透他的胸膛,触到怀表壳内侧刻着的秘密——那不是星图,是用铜丝拼的微型迷宫,每个岔路口都标着他们错过的时间点:订婚宴的枪声、矿洞的炸药、海沟的星石。

“婉瑜,忘了我。”少年的声音带着星尘的质感,他工装口袋里滚落的铜戒指突然炸裂,碎片在她手臂上烫出串星芒状的疤痕,“只有你的记忆能封印星核……”

救护车的车门在此时砰然关闭。苏婉瑜被强行拽入循环的瞬间,突然反手抓住老牧民的拐杖,陨石的灼热烫得她掌心起泡:“告诉我真相!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你们的爱情能扭曲星轨。”老牧民的瞎眼突然渗出铜绿色的泪,“林氏家族世代守护星核,他们需要纯粹的爱之执念喂养它,而你和录野峰,是百年难遇的双星命盘……”

时空裂缝在拐杖断裂时张开。苏婉瑜坠入片沸腾的铜色海洋,无数对相拥的虚影在浪尖沉浮:民国时期的旗袍女子与修钟匠、七十年代的知青与放牛娃、千禧年的白领与街头画家——每个时代都有对被星核选中的恋人,他们的结局都是化作铜星点缀星轨。

“找到最初的契约。”录野峰的声音从最深的海沟传来。苏婉瑜奋力下潜,指尖触到块刻满古文的青铜板,上面的朱砂符咒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的星图,图中天狼星的位置嵌着两颗纠缠的心脏,“用双星血才能解开……”

她咬破手腕的瞬间,青铜板突然射出强光。所有虚影同时转向她,嘴里吐出相同的话语:“放弃吧,这是宿命。”苏婉瑜却笑了,将录野峰残留在铜戒指里的血珠与自己的血混在一起,按在双星心脏的位置——那里正好是块可以转动的铜制机关。

机关转动的刹那,整座铜海突然倒流。苏婉瑜看见星核的真正形态:一颗被无数铜丝缠绕的人类心脏,每根铜丝都连着对恋人的记忆。而最粗壮的那根,正插在民国修钟匠的胸腔里,他的怀表链上,挂着枚与录野峰一模一样的铜戒指。

“原来我们都是复刻品。”她的声音在真空里回荡。心脏突然剧烈跳动,铜丝开始疯狂收缩,所有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林氏家族根本不是守护者,是星核的饲养员!”

民国修钟匠的虚影突然穿透她的身体。苏婉瑜在剧痛中看见被尘封的真相:1921年的深秋,位林家先祖用女儿的爱情献祭星核,换来了家族的商业帝国,而那个被活埋在星核下的修钟匠,右耳后也有颗痣。

“录野峰是他的转世。”虚影的嘴唇贴在她耳边,“而你,是林家女儿的轮回……”

铜海在此时凝固成玻璃。苏婉瑜发现自己站在博物馆的婚纱展柜里,身体正逐渐与婚纱融合,裙摆的星图血渍爬上她的脖颈,像条正在收紧的铜制锁链。展柜外,林公子戴着白手套的手正在抚摸玻璃,面具后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

“欢迎回家,我的新娘。”他的指尖在玻璃上画着圈,“你以为录野峰的记忆是真的?那不过是我用星核碎片植入的幻象,包括他对你的爱……”

婚纱的铜制暗格突然自动弹开。微型投影仪滚落的瞬间,苏婉瑜看到了颠覆认知的画面:录野峰在实验室里被洗脑,林公子拿着她的照片对他说:“记住,你爱这个女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而背景里的手术台上,躺着个刚被摘除记忆的少年,右耳后没有痣。

“不——”她的尖叫震碎玻璃。所有铜制星辰同时爆鸣,苏婉瑜突然想起老牧民的话,猛地抓扯自己的头发,将嵌在发间的铜星全部拽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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