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批发市场。”陆端午收起手机。
赵早心里对她有了大概了解,弯眸笑笑:“以后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网络这方面,我还是懂很多的。”
陆端午说:“好,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赵早眨眨眼,说是不懂得可以问,却没有说范围,难道她什么都懂?
陆端午补充一句:“除了网络方面的。”
…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东城东华小区门口。
赵早下车,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身材高挑,却瘦到有些虚弱的女人。
她穿着长袖长裤,袖子挽到手肘处,身体肤色是一种长年不见阳光,极度不健康的白,甚至看得久了开始散发淡淡的青灰色。
看到两人,女人一边招手一边大喊:“是我,你们跟我来。”
说完她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看她正面还没什么,这么一背对着人,身后那层淡淡的黑气便遮掩不住。
赵早歪了下脑袋:“你看到了吗?”
陆端午如实问:“看到什么?”
“这个雇主身上有点黑气。”赵早压低了声音,“估计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但是我在她身上没感觉出特别浓的阴气,这不干净的东西不一定是鬼。”
“我们在这里聊一下吧。”齐佳童没有选择回房间,而是停在了小区里的一座凉亭中。
她坐在石椅上,双手合十放在石桌上,大夏天的石桌非常滚烫,可她却不觉得,将撸起的长袖拿起来压在手上,隔绝桌面的温度,才重新放在桌上摩挲着。
齐佳童张张嘴,又重新闭上,拧眉沉默片刻,叹口气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的情况很不好,现在这么热,我身体凉到冷。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处理好我身上的事儿。”
“更加具体的情况。”赵早拿出笔记本坐在她对面。
“那得从一个月前说起。”齐佳童又一声叹息,一直摩挲不停的手指停下,扣着石桌转移注意力。
陆端午目光从她的脸落在脖子上,注意到她脖子上挂着一个玉坠。
兴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强烈,齐佳童低头一看,揉着眉心说:“这玉坠我戴了十几年,有什么问题吗?”
“你继续说具体情况。”陆端午收回目光。
齐佳童努力坐直身体,不过都是徒劳,短短几秒钟就重新塌下去弯着背脊。
“一个月前,我更换新工作,为了上下班方便,搬到了这边房子……”
房子两室一厅,阳光充足,布置温馨,房主是个很好说话的女人,再加上房租也很合适,齐佳童看房当天就签了一年合同。
她回到之前的出租房,打包好东西直接入住了这房子。
当时关门躺在沙发上休息时她浑身不自在,莫名觉得自己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以为是前天加班,今天又搬家收拾东西太累,齐佳童没有多想,躺在沙发上睡了两个小时。
再次睁眼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两点,齐佳童是被一种怪异的声音吵醒的。
她无法准确形容那声音是什么,再加上睁开眼时没再听见,以为是自己做梦梦见的,洗个澡回了卧室睡觉。
没想到才关灯还没来得及睡着,那声音再次出现了。
这次齐佳童听清楚了,是一种风吹塑料袋发出的细微声响。
她都能够想象出那个塑料袋没有那么硬,是那种偏软的红色塑料袋。
开始“滋啦滋啦”,过会儿后变得窸窸窣窣,持续好几分钟,且声音越来越大,不容忽略。
齐佳童以为是窗户没关,摸黑下床,拉开窗帘准备关窗户的时候,透过外面的月光发现窗户是关闭的。
外面什么人也没有,更别说塑料袋了。
“滋啦滋啦”声依旧不停,听着是从客厅传出的,齐佳童转身看向卧室门,心里略微犹豫几秒,顺着声音来到了客厅。
短短十几步路,她走得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没开灯,就那样追着声音来到客厅。
齐佳童以为是老鼠,全身紧绷着,顺着声音停在沙发前,准备蹲下身去看时,声音骤然消失。
生怕老鼠跑了,她飞快打开手机手电筒,推开沙发照去。
下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灰尘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下一秒,窸窸窣窣声从另一个方向响起,齐佳童猛地抬头,发现是她刚出来的卧室。
这老鼠就算是插着翅膀也不可能跑这么快,上一秒还在客厅,下一秒没露形就到卧室了,除非会瞬间移动。
齐佳童有些困惑地拿起一旁的苍蝇拍,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走到卧室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想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
“滋啦,滋啦。”里面响起清晰的声音,像是卧室窗户大开,里面某处套着一个红色塑料袋,风一吹,塑料袋就发出了这样吵闹的响动。
就算是老鼠,除非它嘴里咬着塑料袋才能有这样的声音。
齐佳童皱起眉头,来不及多想其他,用力推开卧室门跑进去,打开灯光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