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自当铭记在心,君契更是不可戏言。”
主位上英姿勃发、气息浑厚的明黄色龙袍男子鹰眼勾着晏无烬:“朕让你多加留意两位亲王的郡主,如若不合适,朝廷哪家臣女可适配?门楣不可过低。”
这可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依照皇帝的意思,这人选要么是郡主,要么就是重臣之女。
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道士,即使这位道士长得风度翩翩,但架不住,他终究是个道士。
可皇命难违,这担子都已经交托到他手中了,自是不能推回去的。
“儿臣定当殚精竭力,为父皇分忧。”
晏无烬:“……儿臣告退。”
“等等,还有一事。”
刚准备退下的人立身不动,只等皇帝吩咐。
“后宫妃嫔众多,他们一行人男子颇多,放在皇宫里多有不便……”
要不怎么说揣度君心呢,晏无烬顷刻就了然于心:“父皇若放心,交由儿臣安顿即可。”
他安顿能安顿到哪儿,自是自己的府邸。
从偏殿出来,晏无烬面上再无一丝尊崇之色,面容阴翳狠绝。
皇帝还真会给他找事儿,这个太子也不是这么好当的,稍有不慎就会惹得帝王不满。
不过这联姻女子,他是毫无头绪,选谁都得罪人。
索性还是选四皇子晏煊熠那派的人吧,反正他俩向来不对付。
晏煊熠那派的老臣之女,不都想嫁晏煊熠吗?都把那些人给书祈珒选上。
晏无烬心绪烦闷朝着倚云轩走去,恰好撞见六皇子晏无珘。
他对这个皇弟没什么印象,两人打了个照面,各自离去。
晏无珘昨夜酒宴之后,多方打听,才知那女子是一位道士。
道士好似并不可嫁娶吧?
但他捱不住心痒难耐的思念情,他觉得那姑娘着实的给他下蛊了,只毫无交集的一面,便对她日思夜想,身影怎么也挥散不去。
他今日进宫想偷偷去看看一眼人,哪知人还没起,不知是不是昨日酒意上头。
宋弋清是被书祈珒从被子里扯起来的,被子一掀,冷风灌入身体,书祈珒那手劲儿都快把她胳膊拽脱臼了。
“起。”
宋弋清半梦半醒,对书祈珒那张俊美不凡的脸是恨之入骨。
天气凉就想赖床,昨夜还饮了几口酒,加之身疲心倦,这会儿压根睁不开眼。
昨夜还是书析伝抱她回来的。
“师父,师父,书祈珒他又欺负人了。”
晏无烬在院中,听见屋内两人的争执吵闹,愈发断定那女子定然是位粗鄙之人,等到了王府,不晓得要掀起怎样一番风浪。
宋弋清入太子府第二日,太子养在莲花池旁价值千金的石斛草无故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