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害怕月棠事后报复,所以连她一起杀了,看上去也合情合理。
可侯府本来已家道中落,张家两家所得的大笔赏银——光张家就得了三万两银子,何家必然不会少于这个数。另还要再加上给柳氏的。
这大笔数,广陵侯是如何不动声色填平的?
……
柳氏赶到长房时,官府和张家何家的人浩浩荡来了一大路,挤占了整个长房。
巡查现场由官府的人掌事,何建忠与张少德各执院子一端,均为红眼黑脸的模样。
亲家成了仇家,院子里还飘浮着血腥味,除了柳氏,没有一个人的脸不是扭曲的。
“经仔细搜查,长房内没有发现罪证!根据早上从城内各药馆查得的消息,何家的确有人前往购买过砒霜,何旭所中的毒也正为砒霜,按照药馆出售的剂量来算,按理还存下不少药物。可是整个张氏的住处包括所有下人的房间都没有毒药的痕迹。”
捕头走到率队的同知面前回禀。
何建忠不同意:“搜不到也不能说明凶手不是她,或许她早就转移了证据!”
何家当下只有咬定张氏就是凶手,给她的死定性为畏罪自尽,才能在张家面前占据上风。
张少德当然不答应:“那就全府上下都搜!哪怕把何家翻个边儿来,也把证据搜到为止!”
被纠缠了一夜,这种合理的要求,官府不可能不顺从。
于是搜了起来。
柳氏从过门被压到现在,终于权力到手,一想到张氏还躺在官府地板上,心里十分快活。
又看到同行的何晖,想到已经被送到书房去的月棠,即将就要成为她的刀,更是喜悦得两脚都觉得轻飘,忙前忙后,说不出的利索。
领路走到了二房,她瞅了个空子问何晖:“二爷忙碌了一夜,不如先回房歇息。外头的事务我来看着便成。”
何晖没有搭理她。
柳氏并未气馁,语声更加殷勤:“新来的医女扎针和按摩的手法都不错,母亲极认可她,我方才传了她去书房,眼下想必,她茶水都已经备好了。”
何晖停住脚步,看向她来。
柳氏知道他这是起了心,心里又恨又痒,面上平静:“如果二爷就是府里唯一的子弟,日后担子重了,身子更为要紧。”
何晖微眯了眯眼,嘴角勾起。重又朝她看过来:“何时变得这般体贴了?”
柳氏轻哂:“我为你操持内外,无一时不悉心,你又何曾见到过?”
何晖笑意更深,正要说两句软和话,偏院方向便传来捕快们的吆喝:“快去禀大人!”
夫妻二人同时循声相望。
只见跟在官府一路的柳氏的丫鬟快速奔出来:“奶奶!不好了,他们,他们找到了证据!”
柳氏心下一滞:“什么证据?”
他们二房能有什么证据?
丫鬟上气不接下气:“他们在李嬷嬷的住处,找到了一包毒药!据捕快们辩认说,那包毒药的纸,跟他们在药馆里看到的纸张是一模一样的!随行的仵作也验过,说那毒药正是大公子所中之毒!
“现在,现在他们拿去告知同知大人了!”
“什么!”
话还没听完柳氏就已如遭雷击。
李嬷嬷是她的心腹,而捕快们在她的住处查到了害死何旭的砒霜?!
“这不可能!”
她推开何晖,夺路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