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蓁蓁仍是满脸带笑,道:“明?月你和我客气什么?,我师父就在呢,能不管我吗?何况林燕然一大早就让人送来了药膏,我已涂上了,感觉舒服多了,你们不用?担心的。”
有琴明?月空着的那?只手立刻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起来,她神情不变,关切道:“伤在哪里?了,要紧吗?”
柳蓁蓁道:“腰被拓跋焰用?绳子勒了一回?,不严重,想必用?了药膏,三两日就好。”
有琴明?月略略颔首:“那?就好。”言罢转头看着林燕然:“燕然,你还?有话同蓁蓁说吗?”
林燕然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立刻道:“你不都说完了吗?师姐,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只管说。”
柳蓁蓁佯作?叹气道:“你还?是把北蛮人都打走再说吧,不然我的腰可受不住再一次折腾。”
这?话她说的自然而然,本是调笑,可是听在有琴明?月耳中,那?可就不是滋味了。
她和林燕然告辞出来,也没有什么?表现,走到一半路,才语气淡淡地?道:“我以为有些人不关心,没想到我竟是错了,有些人其实是极关心的,毕竟一大清早就巴巴地?送去药膏,又有谁能做到呢?”
说着抽出手去,径直去了书房,任凭林燕然再怎么?哄,她都是不理不睬。
直到林燕然走了,她才气恼地?撕了桌上的纸。
林燕然没什么?想法?,柳蓁蓁也没什么?想法?,可是她们在一起时?,却偏偏那?么?畅快,真的就像是知己一样,两人的神情动作?都透着一股和谐。
这?种无心的融洽,才是最让她难受的。
午后,沈琴心赶回?来,汇报完事情,她忽然神情更郑重了些,说道:“殿下,微臣有一件事,说了可能多嘴,但是微臣还?是觉得要说出来。”
“讲。”
沈琴心遂将?沈明?说的话讲了,而后道:“殿下,林郎君毕竟是您的妻郎,她的一言一行也代?表着您,还?请您多多提点她,勿要在人前泄露了机密。”
有琴明?月道:“我们所议之事,她并不知晓。”
沈琴心道:“她和柳郡主同游,形容欢快,落在有心人眼里?,便是公主府稳操胜券,对此次起事来说,此乃好事,但日后若被人利用?恐要不妥。”
“孤知道了。”
沈琴心走后许久,她都在思索,拿什么?态度对林燕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林燕然又溜了进来。
她手里?拿着两个小木雕,高高兴兴地?递过来。
“娘子,我刻的,送给你。”
有琴明?月接下一看,两个呆头呆脑的小木人,连眼睛鼻子都没有,只有个大概的轮廓。
有点丑。
林燕然道:“一个你,一个我,怎么?样?”
有琴明?月默默将?“有点丑”咽下去,问道:“送我做什么??”
林燕然道:“你捏在手里?,把玩,或者解闷都可以,防止你再不经意地?扎伤手。”
原来竟是因此。
她心里?有些感动,不由低了头,细细打量小木人,这?一看,又发现了不同,新鲜的木头,打磨的很光滑,她肌肤这?般柔嫩,摸在手里?,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刺挠。
“是不是做了很久?”
林燕然却不答,她伸来手,和她的手轻轻触摸在一起,指腹在她的手心轻轻抚弄着,嘴里?柔柔道:“娘子。”
一声娘子,又让她感觉到了不同,千言万语都蕴在其中。
她心里?又纠结起来,轻声道:“我还?有事,你自去吧。”
林燕然嗯了一声,却没马上走掉,她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娘子,我知道你有事,我想和你一起分担。”
掌心的温柔触摸,还?有着温柔关切的话语,都在消磨着她的意志,她纠结着,终于抵不住地?道:“燕然,有一法?,可解眼前诸般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