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绪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之后才坐下:“回陛下,确实有一个,不过他自己运气不好被雷劈死了,并未来得及做些什么。”
皇帝皱着眉头:“就算没发生什么大事,那也是下人们的失职!张荣华,将昨天在清绪住处伺候的下人全部杖责三十!”
眼看着张荣华领命要走,林清绪慌忙拦住,只说自己并无大碍,求皇帝放过那些人。
皇帝故作迟疑,但很快就应了林清绪的请求。
二人寒暄完,台下的空地就被侍卫栅栏围了起来,放了几笼子的兔子进去。
灰色的兔子一挨着草地,就狂奔着散开了。
张荣华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高声道:“陛下本打算让大家一起玩玩捶丸乐呵乐呵,但昨夜下了雨,已经是玩不了了,因而就让人运了些兔子过来。”
“陛下有旨谁抓得兔子多,谁就可以向陛下提一个要求,陛下一定应允。”
场下立刻喧哗起来,不少年轻人都跃跃欲试。
林清绪正欲起身,却听见皇帝说:“清绪身子不好,就和朕一起留在台上观看吧。”
“可是……”林清绪还想说话的时候,皇帝已经转过了头。
年长一些的官员都落了座,只剩下年轻人在场下聚集。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沈怀瑜。
其他人都是三五成群,唯独沈怀瑜一个孤零零地站在一边。
之前林清绪还在他身边的时候,其他人都不曾去找过沈怀瑜麻烦。但现在林清绪被叫到了皇帝身边,早些年和沈怀瑜有过矛盾的人就开始嘀嘀咕咕了。
一个红衣少年咂吧着嘴,轻笑道:“大家可得离世子妃远一点,他如今可和我们不同了,我们可都算外男。”
一群人哄笑着,将沈怀瑜这段时间的遭遇挑明了说,一字一句地扎在沈怀瑜的心上。
林清绪离得远,并不能听见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但看着沈怀瑜绷紧的脊背也知晓并不是什么好话。
林清绪实在是坐不住,频繁地看向皇帝,但皇帝却对他视而不见。
“陛……”他想直接开口喊皇帝,却被站在皇帝身后的张荣华摇头阻止了。
林清绪紧咬唇瓣,双拳握紧。
让沈怀瑜跟着他一起来就是为了羞辱吗?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春三月,依旧是冷的。
但林清绪的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看了眼被排斥到人群外的沈怀瑜,又抬眼瞧了眼高坐之上的皇帝。
林清绪重重地呼吸了一下,然后就起身想要跪下:“陛下,臣想让无琢和臣一起。”
皇帝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清绪心疼了?”
林清绪半垂下眼睛,很直率地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