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祯只觉气血上涌,有些恍惚,眼神迷离闪烁,道:“辛苦你们打扫苍梧门了!”
“你们待会就走吧!”
李怀祯取出一大堆灵石递给这几名打扫的记名弟子,轻声道:“走吧,这些灵石够你们享用了了好好找个平静的地方。”
“不至于到最后,乱了初心···丢了性命!”
两门弟子连声道谢,道:“我们知道你是冤枉的,我们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区区蛮夷怎么能拿来当做灭门的借口?”
······
李怀祯最后看了一眼苍梧门,眉心蹙了蹙。
宗门废墟,曾经的景象,如今断壁残垣,充满了沧桑与萧瑟。
残破的墙体、倒塌的殿宇,杂草丛生,一片荒芜。阳光透过破碎的屋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添几分凄凉。
风化严重的石柱、布满青苔的台阶、断裂的碑文,曾经雕刻精美的石像如今已面目全非,只留下模糊的轮廓。
鸟兽在废墟中穿梭,虫鸣鸟叫声此起彼伏,却只有两个弟子的声音,寂静笼罩着这片废墟,只有风声呼啸而过:“呼呼呼!”
李怀祯心里苦涩,这个他最为留恋的地方,变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沈知秋叹了一口气,道:“一门心法而已,何必呢!”
残破的建筑、荒芜的景象、斑驳的光影,都给李怀祯以强烈的视觉冲击,他摇了摇头,道:“哪里是心法,是一门奇术。”
“是吗!”
“那也不错!”
风声、鸟鸣、虫鸣,以及流水声,构成了一幅独特的声音画卷,李怀祯嗅到了弥漫着尘土、青草、甚至潮湿腐败的气味。
沈知秋触摸残垣断壁,只觉冰冷粗糙,荒草的柔软,却给了李怀祯不一样的感受。
“有什么感想!”
沉默半响,李怀祯缓缓开口:“撑起门面的,只觉冰冷粗糙,上不了台面的,只觉柔软。”
······
中都,某一处地牢。
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带来一阵阵刺痛,楪无虚已经习惯了。
这疼痛,就像地牢里永远挥散不去的霉味,成了他每日的一部分,无法摆脱,也无需摆脱。
“噗!”
一口鲜血喷涌!
铁链的寒意透过薄衫,渗入骨髓,他却懒得去感受,身体早已不是自己的,属于这永无止境的折磨。
“说不说!”
“快点!”
楪无虚静静地躺着,任由冰水一桶桶从头浇下。寒冷?是的,很冷。但那又怎样?不过是一种感觉罢了,就像饥饿,就像干渴,就像疼痛,都不过是这具躯壳的牢骚,与他无关。
“嘴很硬呀!”
凌天带着一群四品修士,来自各个宗门的修士。
“何苦呢?”
“早早把枯木诀叫出来,哪里需要受这般折磨?”
审讯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威胁、利诱、咒骂,楪无虚听见了,却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无法激起他心中一丝波澜。
他的灵魂,早已飘出了这具躯壳,飘出了这黑暗的地牢,飘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就算说出来了,你们会放过我?”
楪无虚眉目疏散,谦和温润,安静专注,如同水中冷月。
“嗤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