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朱倪都在凌老太房里守着,凌老太说:“朱倪你不要怕,这屋场便是祖基,我就是单靠祖基这辈子都吃不完。屋场是我名下的,没有他们的份,我和你爷已立了遗嘱将来房契和遗留都是你们的,你就是要楼上的房间,让她交锁匙!”
朱倪眼睛看着凌老太衣柜,犹如得了金宝盆,娇娇痴痴挽起凌老太,振奋说道:“我和赵本逵会赡养你们终老。”
盼到晚饭,朱倪故意赌气不下楼,两孩子轮番上楼请她仍不见下来,荣芝喊道:“每日吃饭要喊,你总是要慵懒到什么地步。”
朱倪窝着火,正等这刻,她几步下楼,拿碗夹菜时,一瓢勺挖到底,挂汤淋了一桌,荣芝即说:“这是漏勺,分多一次?”
朱倪脸上不忿,拿瓢一丢,砸在海碗上。
荣芝咬牙桌上一拍,骂道:“正当的说不得,就敢砸碗打瓢。”震得桌上的人不敢说话,朱倪低头看碗,脸上露出诡异的光。
一时静阙,正当大家以为平息时,突然朱倪站起来喊道:“我要楼上钥匙。”
“想要房自己去建,当时我提议建房,你们两主意是宁肯住老房,现在分了三间还不够,还要更多,可见你贪得无厌。”荣芝说。
“房子不是你的,你霸蛮占,更是贪得无厌。每日游手好闲,歇懒摆子!”
荣芝怒眼看去,狠地在桌上一敲,骂道:“望你一眼,你心里都要敲起警钟。”
荣芝有点儿纯粹为了唬吓朱倪而故作强样,他有分寸,大小事闹有底线,他刚一冲动心里念了一句:“你出去!”眼看就要从嘴里飞出来,又强忍留在舌尖上。他极力忍住怒火,心中理智并不想拆散他们的小家,也不可能拆了这个大家庭。
迄今为止,朱倪露出的刁钻样他很清楚她是什么人,他也了解朱倪在这个家的位置,是凌老太的心腹,赵本逵的厉害婆娘,两个孩子的亲妈。在这个家里她的援应比他多,但荣芝有什么怕的。
他望着只顾着闷头吃饭凌老太赵书记,顿时他就明白,凌老太才是幕后黑手,朱倪只不过是凌老太一颗棋,凌老太要这个话借着朱倪的嘴告诉他,当他捂出这个时,越发狠的望着凌老太赵书记,此刻他们耷拉的头比朱倪更可恶。
他知道凌老太心里早没有他,从她那拿不到一分钱,喝不上一口汤开始。可他没往房子的主意上想,他想着怎么也不是时候,他还没老,老的没死,而埠村世世代代房子都是父传子,他是一代单传,房子怎么也归自己,又有什么可辩。
不禁暗自思忖:“好哇,原是你两老的主意,没有你们从中作梗,量她也不敢这么大胆。原来今天这般围拢趁势都是要置我一个人啊。”
越想越气,接着吼道:“房子不是我的?是哪个的啊?牛心豹子胆,你胆敢再讲一次,要你的狗命!请你冇出世一样!”荣芝说完又狠盯着两颗灰白的脑袋,而凌老太赵书记仍是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