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同样就是一个相当繁琐,而且又无比单调、乏趣的工作(是以,在刚刚,那些动作‘贼快’的其他行首们,才会见势不妙,立即有多远逃多远,停都没有带停下)。
若是放在平日,以这老孙头在部队里的资历,他也断然不会轻易接手他们伍首安排的这种颇为吃力,还不一定讨好的临时伺候人任务。
只不过,这一次,平日里向来与上级关系老铁的自己,万万没想到,之前已经当惯当甩手掌柜的伍首他,竟然不再予自己分配任务的计划,直接当众点了名,完全不给他斡旋的机会,拍拍屁股,就离开了这里。
‘烫手山芋’
而自己又是向来习惯了其实
要自己接下这一趟注定会很麻烦的苦逼差事。
自己之前的一时应承,竟然是给自己接下了这样一趟无比苦逼的差事。
当然,由于他现在,也的确是亲自接着了这个由上级,安排、委任的超难点护送任务(老孙头又狂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才是在危险复平后,继续解释:你瞧,我这嘴,真的是)。
自然而然,那些同随而来的机甲战士,也就只能够乖乖围着他,陪他一起留在了最后。同时也顺带需要帮助战士们,解锁机甲的指令。
“哦哦!好!”
孙姓的机甲战士,到底还是非常的有眼力劲儿。
在闻声过后,他立马就反应过来施梁的窘迫,没有丝毫的迟疑,连连点头,转身,又便换了一个非常可以凸显出,自己对于施梁尊重、恭顺的姿态,十分‘主动’,缓缓降低了自己浮甲的高度。
甚至,他为了让施梁可以坐得更稳妥,双手成凳,一直保持着托举,直到稳稳落妥地面,才松了胳膊,转过身,与半空上的众人,嚷嚷着吩咐:
“都快给我降下来!难道你们还想飞上我的头顶,不成!”
说完,又转冲了另一个方向,指名道姓,继续着叫嚷:“喂,马德,你赶快过来。把你们排那一套新配发的助救舱,给老子装起来!”
“好嘞!好嘞!孙头莫着急,马上就好。”一架刚刚降落地的机甲,马不停蹄,应声后,没有丝毫的停顿,开始指挥起自己身旁的弟兄,颇为生涩地组装自背匣里掏取出来的部件。
“不!不!不!不用这么麻烦。”
施梁毕竟也是当过烈甲,当然知道这助救舱,乃是只有边军营才会配用的伤兵转运舱船,需要由其他师团没有的随军辅战排,专门进行配装运输,起结构极为精明,组起后一次使用,可以移转伤员十数人,当然,同样的,造价也自然相当昂贵,维护又极其繁琐,每一次使用,成本约同于一位战士的一年军饷开销。
却是没成想,自己身边这位颇为‘热情’的孙姓行首,竟然如此舍得下血本,顿觉颇为震撼,以至于一时间,有点儿难以适从。
“不碍事,不碍事。”论顺杆子往上爬,那老孙头儿的水准,自然也是相当有两把刷。
“弟弟你啊,舟车劳顿,翻越过那般险恶的荒域,其中的辛苦,哥哥我明白,明白。”
说着,他更是以一种好像迫不及待一般的飞快速度,迅速停摆了机甲,拉开了舱门,
“咱都是自家的弟兄,既然今日与你相遇了,那坐兄弟的老哥我,铁定是不能够再让你受得半分的劳累。”
那孙行首,一边这般说着,一边也同时露出了自己藏于机甲的干瘦如似条竹一般的身躯,那张颇为难看的扭曲笑脸,堆满了褶皱的细纹,年岁倒也不是很老,许是被称的只是一个被人调笑的‘雅号’。
瘦汉并没给施梁任何继续拒绝自己的机会,靠近男人后,便十分自然地表现出来了一副久别重逢的熟络,一把拉过还在有些发懵的兄弟,半是像请,半是像搂,拉着有些不自在的男人,几步走进了一旁另一组人匆匆搭建起来的临时指挥帐篷里。
“兄弟,你先休息片刻,待我把军中事务大约处理后,在于你细细详谈。”
老孙头抓过了亲随递来折椅,热情与施梁撑开,说完便在招呼几人继续照顾的同时,退出了营帐,去继续完成他无奈承担下来的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