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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活字里的人生(2 / 2)

上午教徒弟刻“亲”字,小伙子总盯着手机:“师父,网上有现成的字库,下载了就能用。”我把刻刀拍在桌上,木字粒蹦起来:“你看这个‘立’,要刻得稍斜,像人踮脚盼着;‘见’要收笔圆润,才显亲近——机器刻得再工整,能懂这个?”说着从樟木箱里翻出红布包,里面是1983年给儿子刻的满月礼:“金木水火土”五个活字,边角被牙咬得圆润。“他小时候总把‘木’字放嘴里啃,”指尖划过牙印,突然想起昨天路过幼儿园,看见孙子举着机器做的塑料剑,说“爷爷刻的木剑不酷”。

博物馆来订做的《弟子规》活字只刻了一半,预算被砍了一半,理由是“机器复制更便宜”。我却偷偷多刻了个“康”字,想给住院的老伴做护身符。刻到“广”字头时,手抖得厉害,笔画歪成了波浪线——像她昨晚咳皱的眉头。

下午有年轻人来拍短视频,让我把活字往墨盘里砸,说“这样有视觉冲击力”。定金够付老伴半个月的住院费,可看着父亲传下的梨木活字,突然想起1998年洪水时,十五岁的儿子用铅笔写的便条:“爸,我跟同学去救灾,您别担心,记得给妈刻个平安符。”那时他总蹲在工作台边看我刻字,说长大了要接我的班。

正犹豫时,手机响了,孙子在那头哭:“爷爷,我要你刻的木剑,幼儿园小朋友说机器做的才酷。”蹲在地上捡被碰倒的活字,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正是当年儿子写的便条,字迹被墨晕染了边角,“平安符”三个字却清晰得很。

深夜的印刷馆飘着松烟墨香,把刻坏的“孝”字扔进废纸篓,声音在空荡的屋里回响。巷口的24小时打印店还亮着灯,机器吞吐纸张的声音像在嘲笑我的缓慢。突然听见敲门声,儿子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张CT片:“爸,妈病情稳定了,我……我刚才看了您刻的‘康’字,那个点画,跟我小时候您刻的木剑护手一模一样。”

他笨拙地拿起刻刀,在废木头上划了个歪歪扭扭的“人”字:“您教我吧,机器快,但……咱家的字得带着手温,对吧?”我突然发现,他虎口处有块新茧——是白天调试电动雕刻机时磨的,原来他偷偷练了半个月,想把机器刻的字修出手工的弧度。

三、墨香里的回甘

再次醒来时,阳光透过纱窗照在折叠床上,我摸向手腕,没有老年斑,只有扫街磨出的薄茧。手机在枕头底下震动,林小满发来消息:“苏老爷子的孙子在我这买面包,说爷爷教他刻字呢。”

穿衬衫时,发现领口沾着点墨渍,像从老巷带回来的印记。路过“明远堂”,看见苏明远和儿子并排坐在窗边,年轻人的刻刀走得生涩,老人的手搭在他腕上,慢慢校正角度。窗台上的粗瓷碗换了个新的,菊花茶的蒸汽裹着墨香飘出来,比往常浓了些。

“小伙子,要传单不?”我笑着递过去,苏明远接过时,指尖的老茧蹭过我的手背,像刻刀划过木头的触感。他的“康”字活字晾在窗台,笔画虽有歪处,却透着股暖劲,像极了我给客户画的户型图上,特意标上的“阳台朝南,适合晒被子”。

到了面包店,林小满正给苏明远的孙子装葱油饼:“那孩子说要把饼渣带回家,给爷爷当刻字时的零嘴。”我咬了口热乎的饼,突然懂了老巷的墨香里藏着什么——不是什么高深的文化,是把日子刻进木头里的认真,是药罐旁的菊花茶,是机器代替不了的手温,就像我扫街时,在传单背面记下的每个客户电话,藏着的都是想安个家的念想。

傍晚收摊时,老巷的“明远堂”亮起灯,窗纸上的人影并排坐着,刻刀的“沙沙”声混着笑声飘出来,比任何音乐都动人。风卷着我的传单边角,哗啦啦地响,像在应和那节奏。

原来人生从无高低,无论是刻在木头上的字,还是写在传单上的对勾,只要带着真心,就都有重量。就像苏明远的刻刀,磨秃了刃,却把日子刻得越来越暖;就像我的二手电动车,链条磨薄了,却载着我,在生活里稳稳地往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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