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第一阶的人可不少,不少人都暗骂这武夫占地方,又不是个俊俏女子,挤什么挤!一点不懂“规矩”。
沈潮生与那伙计说了个“鲜”字,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上了二层。
先前低语的众人只当这小子运气好,瞎猜的。
“远树两行山倒影,轻舟一叶水平流。”
“慧。”
从一到六,每题必中。
先前嗤笑的人都闭了嘴,交头接耳猜他是哪家贵公子。
第七个台阶上,有个站了很久的人儿,那人头戴黑色面纱,分不清男女。
见沈潮生上前,拉开些许距离。
沈潮生刚刚解开谜题,忽听身后传来马蹄声。
王迅骑着高头大马,怀里搂着个穿胡裙的美人,酒壶在腰间晃得叮当作响。
“沈伙长好本事啊,某家这美人儿正想要这火龙灯呢。”
“害呀,咱可是说错话了,如今你是陷阵营队正了。”
下方原本想等沈潮生下来交流一二,以此拉近关系的士子们听闻陷阵营,纷纷黑了脸。
在他们眼里,当兵的都是粗鄙之辈,哪配拿头奖?
更何况这人还是陷阵营的。
沈潮生倒是面色如常。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风突然大了,火龙灯的鳞片被吹得哗哗作响。
一道冷光闪了下沈潮生的眼。
是王迅周围亲兵的刀面。
“沈队正,可愿将花灯赠于我?”
“当然愿意。”沈潮生笑着解开油纸,将火龙灯递给王迅身边的亲卫。
陈小牛低声呜咽,被沈潮生一把抱进怀里。
“识趣。”
王迅大笑,扬鞭打马而去。
黑纱内,眉毛紧皱,又是个没胆量的废物。
“叔父……”陈小牛的眼泪滴在沈潮生胸前。
“小牛,以后叔父给你更好的。”沈潮生轻声说道。
“废物!”女子清脆的声音自黑沙内传出。
沈潮生充耳不闻,转身下阶。
“回家。”
二号和五号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两人都黑着脸。
一路上,没有了方才的热闹,三人走的有些沉重。
“大哥,这口气咱咽不下!”沈啸愤恨道。
五号接着说道:“大哥,那校尉是何意思?大哥凭本事拿到的花灯,他说要便要?把咱们当狗?”
“想要当人上人,这点委屈便吃不下了?当年兵仙韩信都受过胯下之辱,更何况如今那校尉只是要盏花灯?”
沈潮生语气淡然。
抬头望着漫天的星子,有几颗正被乌云遮住。
在得到足够的底蕴之前,有些东西可以让,文人风骨?
和我这种武夫有何关系?
没家底没靠山,就得忍得住气,弯得下腰。
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总有那么一天,羽翼丰满,乘风而起,扶摇直上!
到那时,定要见识见识这些所谓的世家“士子”骨头能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