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衣,”詹老夫人开口,眉间的蹙起早已平整,“你的手很累吧?”
边上,尤嬷嬷听了,便道:“老夫人是看不到,奴婢这里给你说说,袁娘子额上都有汗了。就说这手法也是第一次见,瞧着是简单,可我自己刚才偷着试了试,是真难,可见她手里多累。”
袁瑶衣耳边听着她们说话,自己心里默默念着来回摁了多少遍。
听了尤嬷嬷的话,詹老夫人满意的嗯了声:“你的手哪比得上瑶衣的手软?”
那小手在头皮上来回梳着,力度轻重合适,让她的身心舒缓,连带着那残余的头疼也慢慢消失。
尤嬷嬷赶紧道:“老夫人说得对,我这双老手又粗又硬的,哪里比得上袁娘子?”
说着,还长叹口粗气,皱眉看着自己的手。
这话将屋里的人全部逗乐,连詹老夫人都笑出声来。
袁瑶衣发现,这尤嬷嬷是完全摸清了老夫人的脾性,说话做事全按着对方喜好来,难怪跟在人身边这么多年。
可若细想,实际上只能依附着老夫人生存。
“瑶衣,你怎么不说话?”詹老夫人问,缓缓睁开眼睛。
“我在数自己给老夫人梳了多少下,”袁瑶衣回道,然后便将手收回,“现在正好一百下了。”
说着,她从人身旁离开,转而站去面前,看着詹老夫人。
如今老人的脸色明显舒缓开,没有开始的那般难看,可见这揉头起了作用。
詹老夫人坐正,抬手摸摸自己的发顶:“怎么,这揉头还有讲法呢?”
“有的,”袁瑶衣点头,认真道,“头上哪处最疼,便用这种手法按摩,手指并在一起像梳头那样,每次需满一百来回。”
“哦,难怪你不声不响的,”詹老夫人颔首,“那便每次疼得时候,这样按就好了?”
袁瑶衣摇头,声音浅浅:“不必,只需每日的早、中、晚食之前做便可。”
“这可是有什么讲究?”尤嬷嬷问道。
袁瑶衣笑:“因为饭前,头上脉络相对放松。”
“原来如此,”尤嬷嬷连连点头,又对屋里的几个婢子道,“可看清楚了,以后饭前便这样给老夫人按摩头顶。”
婢子们忙称是。
袁瑶衣的手此刻发酸,便握在一起揉了揉:“我平日也没事,老夫人需要,便唤我过来给你按头。”
詹老夫人看她,点了下头:“成,今日亏了你,要不这头还得疼着。你看,问你想要什么,你也不说话。”
“许是袁娘子没想到。”尤嬷嬷笑着,走过去帮詹老夫人整理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