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腕很细,看着一捏就会碎掉。
室内静下来,外头的风声显得格外明显。
詹铎垂眸,见着那细细的针尖刺进肉中,却没有想象中的痛疼。烛火耀映中,他腿边的女子很是安静,好像少了些之前与他相处时的僵硬。
傍晚在假山那里,那俩婆子曾说她家行医
“好了。”一声女子恬静的嗓音响起,而后她举起手里的针。
詹铎视线一移,看到了沾着针尖上的那一点竹刺。竟是这么快她就给挑了出来。接着,他的手臂被松开,重新落回到自己膝上。
“有劳了。”他道声。
袁瑶衣收好针,往后站开了两步:“还有件事想跟公子你说。”
詹铎正了正身形,左手从床上捡起那张纸图,手一甩展开来看:“说吧。”
“今日,周家大夫人让我去学塾。”袁瑶衣道,过来送图是一则,这去家塾便是来这儿的第二桩事。
随着詹铎手里的图展开,她的视线不免跟着瞅上去。上头密密麻麻的线条与标记,原是一张舆图,最中心的位置标注这一座山峰。
巨峰山?
袁瑶衣差点念出来,因为小时候会随祖父去山上采药,知道那里的山形地貌。詹铎是去了巨峰山,那么手臂上的伤似乎也说得通
“那便去吧。”詹铎继续看着舆图,并未抬头。
袁瑶衣收回视线,双手叠在身前:“我识得字不多,去了反而添乱。”
她并不想去,不说那些周家姑娘们是否好相处,就说这大宅中的算计,她当日是如何出事的?
詹铎的手指点着舆图上的一点,淡淡道:“无妨,你听大夫人安排就是。”
他全部心思在图上,抬手摆了两摆。
袁瑶衣明白,这是他定了意思。既如此,也没必要再说别的,便转身往外走。
她走到外间,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样也好。”她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嘀咕着,眼中几分坚定。
看得出詹铎留下她,只是碍于那份所谓的责任。她也不想这样纠结的与他捆在一起,若这样,她届时与他说开来,自行离去,应该不是麻烦事。
想到这儿,莫名心中几分松快。
不用被父亲安排给那老财主做妾,也不用困在詹铎身旁。不过,家乡定然是不能呆了,得想想以后往哪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