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公,朕封你为监军,明日将这封朱批密折送到镇北王手里。”
江公公微怔了一下,他虽服侍当今陛下不久,但是也早就知道陛下萧珩和镇北王萧煜虽是兄弟,但是因为镇北王萧煜一直镇守北境,非诏不得回京,而陛下幼年一直偏安一隅在鸟不拉屎的陇西,所以两人交情并不深。
而且这镇北王萧煜和边沙四部已经打了好几年的仗,陛下一直不闻不问,今日陛下怎么突然想起这位久战沙场的镇北王,着实令人费解。
莫非,陛下想要镇北王的铁骑雄师?
江公公觉得此事干系重大,需马上禀报太后娘娘才是。
“奴才明白。”江公公揣好了密折便离开了。
等江公公一离开,萧珩轻轻抬手,指了指一脸稚气的御前侍卫,低声嘱咐道:“跟紧了江公公,去了哪里都要给朕汇报,不得遗漏。”
那年轻侍卫跟在江公公的身后,在宫内绕了好几圈才到了太后娘娘的寿康宫前。
江公公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尾随之后才在灵芝姑姑的引领下进了太后的寝殿。
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端坐在梨花椅前的姜太后脸上。
风华绝代。
江公公一进宫门便毕恭毕敬地跪拜了下去,手里捧着朱批密折。
“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陛下皇恩浩荡封奴才为监军,命奴才明日亲赴北境边沙,将这封密折呈交给镇北王,其内容奴才不敢窥视一二,只是心中替太后娘娘忧虑,万一陛下此举意在北境五万兵权,与镇北王之间......”
江公公小心翼翼禀报此事,后面的话却万万不敢说出口。
姜太后听了放下手里刚刚吹凉的参汤,一旁候着的侍女眼疾手快连忙接了过去。
姜太后直直看着跪着的江公公,眼里居然溢出几分笑意。
“江公公,你的意思是咱们的小皇帝长大了,翅膀硬了,想拥兵自立了?”
江公公闻言吓得额头冷汗涔涔,连连磕头,“奴才万死不敢,太后娘娘明鉴!”
姜太后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吧,既然陛下封你为监军,自有他的打算,你帮我盯着镇北王便是。”
江公公这才诚惶诚恐地起了身,“是,太后娘娘。”
翌日,江公公就带着萧珩安排的一小批人马前往了北境,其中就有那名小侍卫霍云。
而沈清歌被安排归宁,沈和义昨日就得了圣谕,早早地便和夫人还有下人们候在了沈府大门,就连在国子监求学的沈星泽也放了旬假赶了回来。
马车徐徐而至,沈清歌掀帘扶着拂翠姑姑的手下了轿,但是马上就被撞了一个踉跄。
沈清歌稳住身子这才看清楚眼前之人,他一双小鹿般乌黑的眼睛正巴巴地看着自己。
“二姐!”
“星泽,你上个月已经满八岁了,怎么性子还是这般急躁。”沈清歌轻笑着抚摸着沈星泽的头。
“这不是想二姐了嘛。”沈星泽撒娇道。
沈清歌又刮了刮他的鼻尖,这弟弟生性活泼,虽然才学不错,但是总惹国子祭酒生气,要不是祭酒先生房嘉是父亲的门生,沈星泽早就挨无数个戒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