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明天一早过来,这钱给你。”
看着女孩递来的二百块钱,安心没拒绝,直接接过后,说道:
“明天早上吃鸡腿不?”
“你想吃就吃呗,反正都是给你拿的。不用给我留,你再这样我都考虑给你交伙食费啦。”
女孩笑着摇摇头,心情大好。
等安心帮她推出来了自行车后,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哈……唔。好困,我回去了。明早见?”
“嗯。回去小心点,路上看着车。”
“放心~”
只感觉浑身都发热的女孩笑嘻嘻的挥了挥手,骑车远去。
而安心也进了屋,打开电扇后,在自己白天挑挑拣拣的录影带里,选了一本《教父》,推进了录像机。
他以前看过这电影,不过没什么耐性,只是听人说这电影好看后,就大概看了个开头。
对这部电影的印象除了马龙白兰度……还是阿尔帕西诺来着。他演的那个老教父在开头的一幕外,也就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了。
主要是这电影太老了,画质也好,造型也罢,都不戳他的审美。
但现在……他想瞅瞅,能被人推崇了几十年的电影到底是怎样的厉害,以及里面的演员到底是怎样演绎的。
很快,一阵悠扬的音乐中,一个人的特写出现在画面中:
“我相信美国……”
安心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然后等再次回神时,屏幕只剩下了一片深蓝。
他迷迷糊糊的抬眼看了下时间……
指针指向了“1”的位置。
快凌晨1点了。
而他连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印象中,电影好像才刚开始放?
他也没多琢磨,大脑的困顿,让他起身关了电视和灯,砸向了床。
而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耳边再次响起了熟悉的“啊~啊~~啊~~~”的声音。
比闹钟都管用。
躺在床上,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时间:4点40。
还别说,他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但又觉得像现在这样简单的日子……
挺好的。
于是,在床铺上腻歪了几分钟后,他终于起了床,洗脸刷牙,换了身一日三开镶的褂子,带着鸟笼子点心匣子和一百零八个仆役出了门。
上公共厕所!
而等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范冰也来了。正站门口等着他。
看到安心从厕所出来,赶紧嫌弃的捏住了琼鼻:
“噫~你离我远点~”
安心翻了个白眼:
“说的跟你那屋有厕所一样。”
“哼哼……等我以后有钱了,我肯定买一个带抽水马桶的房子!”
“瞅你那点追求。”
安心满眼的嫌弃:
“一个抽水马桶就够了?等我有钱了,家里高低我安个黄金马桶!”
“哈哈,那你不用刷厕所了。”
“为什么?”
“你想啊,黄金是黄色的,你拉的……”
“你们两个小屁孩没完了是吧?赶紧进来练功!”
兴许是因为女孩大早上起来一嘴屎尿屁太恶心,小院的隔壁传来了老叶头的动静。
范冰冲安心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赶紧跑了过去。
……
与昨日老人几乎什么都没教,光顾着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不同。今天的老人确实带给了俩小孩一点点小震撼。
别的不提,光是“站”这一项,就为难住了俩没接触过曲艺行的少男少女。
开胯拉伸这种活,老人没管。
自己开完嗓后,上来就直接让俩人练“静功”。
而静功之一,就是站。
头上顶着一截与饭碗差不多的竹筒而站。
站半个小时,保证竹筒不能掉地上。
这是最基础的。
用老人的话来讲,等什么时候竹筒能不掉了,就换底座更小的碗。
等什么时候站着碗不掉了,这静功算是入门了。
而这还只是最基础的东西。
范冰还问了句“以前戏班里的角儿们都这么练吗?”
老人的回应则是:
“别管是不是角儿,都要这么来。”
行吧。
那就站呗。
迎着朝阳,餐风饮露,一开始倒还好,不觉得有什么。可几分钟之后,俩人都感觉到全身开始发麻。再加上头上有个东西压着,不自觉的就想摆脱,偏偏还不能动。于是肌肉就给予了一种类似发颤的反馈信号。
微微的颤抖中,咚咚两声,竹筒就落到了地上。
刚收拾好衣服准备出门遛鸟的老人见状,撇了一眼安心:
“继续。我溜达去了。”
说完,也不管俩小孩会不会偷懒,提着鸟笼子就出了家门。
积水潭医院挨着什刹海公园,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的去处。
而老人一走,“咚咚”两声,范冰头顶的竹筒也掉了。
“哎哟……我脖子都木了。”
她抱怨了一句,然后重新把竹筒顶到了脑袋上。
她也好,安心也罢,谁都没偷懒的意思。
只不过老人走后,俩人却可以聊天了:
“我昨天回到家都没洗脸,躺床上我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巧了,我也是。我打算看个《教父》,结果电影刚开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租录像带啦?”
“嗯,你一会儿去上班么?不上班和我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