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萨,别怕。”
“乖女孩,别睡。”
但最终洛萨还是晕了过去。
这里的医疗救援落后,程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塞尔希奥和加索尔更是生死未知、自身难保。
光线被遮挡得彻底,他无法看清楚洛萨的模样。程殊感受着她极淡的呼吸声,惊觉自己竟然有了害怕的情绪,那是自十几年前再也没有过的浓烈感受。
程殊低眸看向她的位置,心跳逐渐加快。
他第一次清晰地发现自己除了复仇还有别的欲望,他希望她活着。
半天,程殊学着母亲的样子,生涩地对洛萨轻声说了句。
“长生天会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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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睁眼时自己正躺在一张小床上。
身上早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甚至连卫生棉棒也被注意到、换了新。
周遭的装饰很温馨,粉色的羽毛灯挂在床头柜边,白墙上甚至有不少童真的涂画,偶尔还有几个扭曲的中文出现。
她艰难地撑着手、坐起来,没忍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咬去死皮。门外有细微的交谈声,她侧耳仔细听了听,并不是西语。
洛萨敛眸看着满是针眼的手背,疑惑了片刻:这是哪?塞巴斯蒂安呢?
忽然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了。
一个亚洲面孔的中年女人手搭着门锁,两眼放大,有些诧异地看着坐起来的洛萨:“欸,她醒了,你過嚟睇吓佢(你来看她)。”
洛萨听不懂女人说的话,她挤出漂亮的笑容以示意友好,扶着柜子慢悠悠地踩下了床。
外头脚步声响起,她心怀期待地抬眼望去,发现来的是一个有些岁数的亚洲男人,并不是程殊。
那老人穿着老汗衫,手里挥着蒲扇,笑眯眯的。他走进来摸了摸洛萨的额头,让女人给她拿了双拖鞋,问:“你觉得点?有冇唔舒服?”
洛萨迷茫地侧了侧头,她听不懂老人在说什么,只能听出他在问她什么东西。不远处的女人见她这副呆样,“噗嗤”一下笑出来,用西语翻译:“我爸在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反应过来也笑了,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刚醒有些不适应。请问我睡了多久?那个跟我一起被埋的男人呢?”
“差不多三四天吧。”女人耸了耸肩,指着门口继续说,“你是说塞巴斯蒂安?他只睡了一天,这几天一直出门买东西和谈事情,估计待会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