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众人听得热血澎湃,纷纷应和。
“真是伶牙俐齿,节妇就如此教出长舌的女儿?在外与人争辩,真是不知羞耻!”明善一见情势不对,立马换了方向攻击。
想他做了几十年的生意,打嘴仗还能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你们如此强词夺理、颠倒黑白,那就从我的房子和铺子里滚出去!”任氏往前一站,丝毫不怵!
杨凝环顾了周围,向前一步,大声朝众人道。
“天下没有白占人铺子的道理!收出有据,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他们是商人,岂能不知?我们有每年收租的票据,为何独今年没有?你们可别说你们手里也没有!”
“我娘是病重,但她如今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也并非病得起不来身子!若说给了我,试问,诸位做生意的,谁敢将三十五两的银子交给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还愿意不写收据不按手印?”
“你们既然说你们给钱了,那说出你们何时去的镇里?何时给我们钱?我娘病的时日,我几乎日日去药堂抓药,找上车行的和药铺的,我们来对对账!”
杨凝有理有据,思路清晰。
罗氏二人此时见人围的越来越多,心里也有些怵。
尤其是杨凝的最后一句话,简直是点在了他们的心上!
若对账,这小蹄子那时还在药堂怎么办?
车行的人也没事先通气,今日闹大了真上了知县里,怕是吃不了丁点好处。
想到此,罗氏的态度软了下来:“我们走的时候,可确实是将银子塞进你们家里的。”
她脸上赔笑,拉着自己的相公,明善嘴皮子不饶人:“我们心善,信你们母女都是体面人。那时你们邻居还见着我们了,我们将钱塞进门里,却没想到你们居然不认账。”
众人听到此处,一些聪明人都哄笑了起来。
明善面皮过不去,悻悻地取了银子:“这次你们可点好了,是不是三十五两!”
“是,但是我们也不租了。”任氏一瞥,示意杨凝收起银子。
杨凝似笑非笑,没想到这对夫妻完全就是纸老虎,但若她与任氏软弱,怕今日真讨不着好处。
这种人最是可恨,欺软怕硬,还想站在道德高地占尽便宜!
杨凝:“两位听到了吗?烦请将一月到三月的银子交付后你们就可以滚、蛋、了。”
明善和罗氏脸皮厚如城墙,丝毫不以为意。
“散了散了,不买东西都散了。”
他俩充耳不闻,只顾着驱赶着围观的众人。
任氏租的铺子和房子就前后街,距离极近,价格又比别家一年便宜五两银子。
再是任氏除了一年收次银子的时候跟他们打交道,别的时候都不在他们跟前,也不占他们的便宜,不似别的房东,三五不时就去店里看看。
而且铺子又处于县中最繁华的地段,两面临街,这种好铺他们但凡今日让出去,下午就有人马上续租。
“哎哟,你们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罗氏咬咬牙,又从屉子里拿出五两银子。
赔笑道:“肯定是有手脚不干净的贼人偷走了,才让你我误会,这五两……请您和丫头喝茶。”
任氏看着手里被罗氏硬塞的银子,似笑非笑:“七日,给你们七日的时间搬铺子,不然休怪我不讲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