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李锐,“最危险的不是我,是你。如果他抓到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切断血脉连接。“
李锐苦笑:“那我更不能让你独自冒险了。“
三人讨论至中午,最终决定冒险一试。岳清薇将那盏红色灯笼挂在了东窗,标志着同盟成立。
午后,陈太医秘密到访,为李锐和梅映雪诊治。
他为李锐配制了抑制血脉印记的药膏,又给梅映雪一包药粉,说是能暂时掩盖她血脉的特殊气息,避免被司徒影感知到。
“三日后的大典,我也会在场。“陈太医临走时说,“皇上近来身体欠安,由我随侍左右。如有变故,我会尽力相助。“
夜幕降临,李锐因药效睡得深沉。梅映雪守在他床边,借着烛光细细打量他的睡颜。
药膏让那道红痕淡了些,但依然清晰可见。她轻轻触碰印记,想起岳清薇说的“燃烧生命“,心如刀绞。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落在李锐手腕上。他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来。梅映雪俯身,轻轻吻了吻那道印记,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
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为京城镀上一层不祥的红光。
三日后,不是司徒影伏诛,就是他们命丧黄泉。无论如何,这场延续了二十年的恩怨,终将有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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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悬空,夜色如墨。李锐在睡梦中辗转反侧,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手腕上的血脉印记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如同有生命般微微脉动。
梦中,他站在一个巨大的祭坛中央,四周是身着朝服的文武百官。
祭坛上躺着一个人——是梅映雪!她被铁链束缚,额头上画着与地宫相似的符咒,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
司徒影身着黑色祭袍,手持一柄镶嵌黑宝石的匕首,正高声吟诵古老的咒语。
随着咒语进行,梅映雪的身体开始微微抽搐,一缕缕血丝从她七窍中飘出,在空中凝聚成诡异的图案。
“住手!“李锐想冲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移动。
司徒影狞笑着看向他:“来得正好,李家血脉。仪式正缺最后一把钥匙...“他举起匕首,对准梅映雪的心口!
“不!“李锐猛地坐起,从噩梦中惊醒,全身被冷汗浸透。
“怎么了?“梅映雪立刻从旁边的椅子上弹起,手按在短剑上,警惕地环顾四周。
李锐大口喘息,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
他看向窗外,血月已经西斜,但依然散发着不祥的红光,手腕上的印记灼热发烫,红光尚未完全消退。
“预知...又来了。“他艰难地说,“我看到三天后的祭祖大典...司徒影要在那里完成仪式...用你的血...“
梅映雪脸色一白,随即强自镇定。她点亮油灯,温暖的光线驱散了些许寒意,然后坐到床边,轻轻握住李锐颤抖的手。
“只是个梦。“她轻声安慰,拇指摩挲着他发烫的印记,“不一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