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皑不想问她太多话,走了两步,在言不恩看不见的地方淡淡说了一句:“言不恩,过来。”
于是她立刻跑出去,出门转角看到沉皑和季水风的一瞬间嚎啕大哭起来。
医院。
女人焦急地在手术室前打转,一秒也?无法停下,直到手术室门打开,她立刻冲过去。
“医生!”
医生拦住了她,对她说:“没事没事,只是洗胃,已经没事了。”
“阿姨,别急。”唐廷璇过去扶住她。
只是想不明?白,时咎平时都好?好?的,心态很好?,也?小?有成就,没有任何征兆可能会做这种事,但当唐廷璇打了一百个电话都联系不到他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太对了,好?在平时关系好?,还有备用钥匙,一进门,被撒了一地的安眠药吓死了。
躺在病床上的时咎并不知道自?己在哪,他感觉自?己应该是睡着了,但是并没有如?同他预料的那样立刻回到沉皑身边,而是在一个隧道里,等他反应过来,他才发现又是那个隧道,又是那辆列车,那辆黄粱一梦上。
窗外是黑色,被空间扭曲成了一条一条弯曲的轮廓,车厢内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
时咎一直站在车门口焦急等待,他已经睡着了,再一会儿?,也?许再一会儿?就到站了,他就可以见到沉皑,也?许是在办公室里,也?许是在他家里,就算是在那个仓库里也?行,只要能见到他,只要他没事。
时咎双手颤抖着,一直在祈祷,一直在默念。
最不济,时光倒流,回到他们最开始遇到的时候,他走出去,被拿枪指着也?好?,开枪也?好?,昏迷都可以,被忘记也?行,怎么?都可以,只要不是他醒来前最后?一幕的结局。
想到那,时咎的全身都开始抖起来。
他没有办法不去想那一幕,明?明?沉皑正对着他,还在看着他,他还能从那双蓝色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什么原因他也?不想追问了,他只想沉皑没事,但此时此刻的情况他全然不知。
煎熬,未知的煎熬如同火焰灼烧,比火焰还让他痛苦万倍。
他还有话没说,他不该装不知道,不该装无所谓,不该等,现在后?悔了,他早该说。
在不久的将来,列车若开门,他第一句话就要把自?己藏了很久的心事告诉他,让他也?同样放下心。
但这黄粱一梦,就真的如?它的名?字一般,变成了黄粱一梦。永恒的行进,没有终点,也?到不了那个地方,任凭他焦灼,他怒吼,他绝望。
光从头顶上方照射过来,白色的灯,好?像不在列车上了。
时咎突然睁开眼,浑身一抖,不自?觉惊叫一声,吓到在旁边沙发上玩手机的唐廷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