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誉眨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似的,被酒精影响的大脑滞涩转动着,迟钝地说:“那要不然……请假吧。”
“请你个大头鬼,”云亭把湿毛巾拍成誉脸上,拉着他起来,“先出去,我去给他们说一声,带你先回去。”
成誉头昏脑胀的,站不稳,坐马桶盖上,“你先过去吧,我坐一会儿,现在晕得有些厉害。”
云亭担忧道:“还是得出去吧?我去给你给倒杯蜂蜜水。”
“没事,我还有点想吐,”成誉的脸颊贴着云亭的掌心,很乖巧道,“我就在这等你。”
云亭见他难受得厉害没有勉强,嘱咐成誉别乱走,急匆匆出去找杨佑说提前离席的事情。
成誉听着渐渐远去的步子,再次睁眼时不见醉态,起身推开隔板门走出来,将湿毛巾放在一旁,打开水龙头俯身洗脸,面前压下脸颊的燥热。
洗手间里只有哗哗的水流声,香氛弥漫,淡雅的栀子花的味道冲散几分酒气,加上冰水的刺激,让成誉清醒不少。
“还要听多久呢?”他顺带漱了口,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某个隔间,缓缓道,“陈老师。”
“啪嗒”,门开了,陈兆晖走出来,视线在镜子里与成誉相撞。
他理了理袖口,不见点破的尴尬,从容走到洗手池边与成誉并肩而立,“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知道有人和云亭一前一后进来的,”成誉的脸上挂着水珠,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弧度,漫不经心中捎着几分讥诮,“有人进来很正常,但一直待在隔间不走就不正常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与其说上厕所,倒不如是听墙角。你说呢?”
陈兆晖抽出纸巾擦手,目光深沉,看起来稳重内敛,与成誉的轻佻散漫相比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他注视成誉半晌,将纸团扔进垃圾桶,“你不适合云亭。”
成誉笑容不变,“哦,所以呢?”
“谁都看得出来云亭经历过很多事,尽管他自己不愿意说,”陈兆晖的目光从镜子里抽离,如有实质地落在成誉脸上,“他需要一个能照顾、陪伴、帮他分担的另一半,而不是像你这样需要他的照顾。”
灯光勾勒出成誉如松一般挺拔的身形,练舞的人体态都特别好,今天喝了点酒难得泛懒劲儿,他懒散地倚着洗手池,偏头时眼底掠过一丝晦暗,“你倒是想被云亭照顾,但你能吗?”
陈兆晖面色不变,但气息沉下来。
“陈老师,我是挺尊敬你的,你是云亭的同事,又是秦老师的同门师哥,”成誉的眸子依旧是湿的,可亮得心惊,“我可以理解你喜欢云亭的心情,他那么好的人,谁会不喜欢呢?如果我和他没有交往,你是可以和我公平竞争一下。但现在我和云亭已经在交往了,他是我男朋友,你来说这些是不是很过分呢?”
他突然想起什么,恍然道:“哦不对,你喜欢他、追求他的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