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叶坠在她心口烫出个红印,记忆突然翻涌——她第一次见到金叶坠时,那个在破庙外救她的白发老人说过:“这东西认主,等你什么时候能让它发烫,就该去寻自己的根了。”
“玲心?”柳青轻轻碰了碰她肩膀。
沈玲心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金叶坠。
她松开手,掌心一片红痕,抬头时目光灼灼:“第二件钥匙在哪?”
晏离指了指洞壁上一道隐蔽的裂缝:“穿过这条暗河,有个祭坛。他们没拿到,因为...”他突然笑了,“因为那把剑认主,砍伤了三个半妖。”
暗河的水凉得刺骨,沈玲心走在最前面,金叶坠的热度像团火,把周围的寒气都逼开三尺。
谢承钧在她身后画了道照明符,幽蓝的光映着河底的碎石,偶尔有银色小鱼擦过她的脚踝。
祭坛出现在河的另一端时,沈玲心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座用玄铁铸成的台子,中央插着把青灰色古剑,剑身上的符文泛着幽光,和金叶坠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她刚走近三步,古剑突然“嗡”地轻鸣,剑刃上腾起赤色火焰,像极了虚影凤凰尾羽的颜色。
“小心!”谢承钧的符纸突然炸成金网罩住众人。
几乎同一时间,暗河两侧的石缝里窜出十道黑影,为首者蒙着黑纱,露出的双眼泛着妖异的紫——正是晏离说的半妖。
沈玲心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刃。
金叶坠的热度几乎要穿透衣襟,虚影凤凰在她身后完全凝实,赤金火焰舔着剑尖,将逼近的黑影灼得发出嘶叫。
她看见为首的半妖抬手按在胸前,那里纹着和洞外抓痕里一样的幽蓝鳞粉——
“保护铁叔和晏离!”她的声音混着凤凰的清鸣,在祭坛上激起层层回音。
短刃与古剑的共鸣震得她虎口发麻,却让她的眼神愈发清亮。
黑影们的攻势陡然变猛,有两道竟避开谢承钧的符网,直朝铁山扑来。
沈玲心咬碎舌尖,腥甜的血味涌进口腔,金叶坠的力量如火山喷发般炸开——虚影凤凰的翅膀扫过之处,黑影们的尖啸戛然而止,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为首的半妖退到祭坛边缘,黑纱被火焰掀起一角,露出半张布满鳞甲的脸。
他对着沈玲心的方向低笑,声音像锈了的齿轮:“玄凰传人...你以为拿到钥匙就能掌控一切?”
沈玲心握紧短刃,金叶坠的热度顺着血管窜到眼底。
她能感觉到古剑在召唤她,就像第一次在杂役房的破箱子里摸到金叶坠时那样——那是属于她的,该由她来斩断所有阻碍。
祭坛外的暗河突然翻涌,水面倒映出无数双紫眼。
沈玲心回头,看见谢承钧的符纸燃成灰烬,柳青的铜铃裂成碎片,铁山正艰难地举起断成两截的玄铁棍,晏离擦了擦嘴角的血,指尖弹出枚淬毒的银针。
而那把古剑,在她触碰到剑柄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