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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娇赶到徐家院子的时候,秦娘子正在熬米粥,当年的新米脱壳,大火煮沸后小火慢熬,上面便会出现一层细腻黏稠的米油,是最简单的补元气食品,关键是根本没有固体,用灌药器一起灌下去并不困难。
“来了。”
虽然知道温娇在寻找徐墨阳的事情上出了不少力,但自家郎君变成这幅模样,秦娘子还是不可避免的迁怒了,语气比起平时冷淡不少。
“嗯。”
温娇跟秦娘子并没有太多接触,一问一答以后便再无可以聊的话题,两人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最后还是温娇先开口。
“我能进去看看吗?”
自从知道徐墨阳受伤后,温娇就一直提着心,她手上的人脉有限,查不出是谁干的这桩龌龊事,也试着问过两位娘子,可她们都闭口不答。
“郎君身上只着寸缕。”
秦娘子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若是温娇不在意这点名节之间的事情,就进去;若是在意,就算了。
徐墨阳伤的太重,为了防止布料摩擦产生感染,大夫给的建议是能穿多少穿多少,秦娘子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本来是想直接让徐墨阳光着的,但考虑到徐墨阳醒来以后可能接受不了,便勉为其难的给他留了条现代的四角裤。
反正徐墨阳躺的是徐家院子徐家房,便是邻居上门也不会贸然进屋,里面还有星星守着,有什么情况就拉铃铛,露/出面积大些也无所谓。
“……我进去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温娇并没有犹豫多久,先拉开院门跟外面说了些什么,就直接转回了房门前,正要伸手推门,又有些犹豫的停下。
“郎君还未醒。”
秦娘子并没有多做掩饰,仅有的怜悯只能让她在温娇出来后再告知罪魁祸首。
“……”
温娇没再说话,只是脸色又白了几分,她想要尽量无声的打开房门,但还是有一道细微的嘎吱声在耳边响起。
开门,关门。
在跟徐墨阳处于同一个密闭空间后,温娇终于能仔细看看自己失踪一月的哥哥。
没黑,瘦了,像是被打碎后重新拼起的瓷器,一片伤痕累累。
“谁干的。”
温娇眼眶微红的出门,难得没做什么铺垫,就这么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