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只知道,威尔斯就这样一步一步,花了十五年,重新成为了今天的威尔斯亲王。
缄默中,言澈平稳开口:“威尔斯,你是找回了家族失去的荣耀,甚至比年幼时更加风光,可世界上总有你找不回来的东西,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对你我而言,只是各取所需。”
威尔斯抬手,轻轻揉了揉额心。
继而,他缓慢道:“有许多话,我从没对别人说过,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婚期定在渔获节吗?”
言澈:“你已经宣布在婚礼当天,也就是渔获节当天减免所有商业活动的赋税比例。你借由婚讯,仅用一天的商业税额,换得南部边境人人交口称赞,是笔好买卖。”
威尔斯轻轻笑道:“的确是你说的这样,但,也不完全是。”
他双手交叉,用指肚轻轻摩挲手上的家族戒指。
“二十七年前,那时我就住在科露丝港的一间杂物棚里,我母亲在那年渔获节的清晨去世,我在她的尸体旁坐了一天,听着门外的礼炮与演乐,明白了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爱。”
威尔斯:“可人是无法拒绝爱情的,这像诅咒一样的东西,就刻在血液里,让我无时无刻都生活在亲人离世的痛苦中。从那时我就在想,我必须拥有权力、地位、金钱,所有一切能让我屹立不倒的条件,用来抗衡它带给我的伤害。”
威尔斯眼神阴鸷,望着言澈微微皱起的眉眼:“直到遇见你,你那时告诉我,你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可以挡在别人身前,保护别人的人……”
言澈轻轻抿唇:“我那时只有十岁。”
威尔斯:“可你的想法,到现在也没有发生变化,不是吗?”
威尔斯说着,眼中带上一点暗芒:“你知道我最喜欢毁掉那些让我觉得碍眼的东西……那时我看到你,就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毁掉你眼里的光亮。”
言澈双手微握,眼中一片警觉。
威尔斯:“我把你丢到地下训练营,其实每天都有去看你,我知道你每天做的所有训练,知道你身上所受的每一道伤,直到你通过选拔,来到我身边。”
言澈眉头紧锁:“你既然这么厌恶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要这样对待我?”
“讨厌?”威尔斯笑道:“当然不是。”
言澈嗓音微紧:“难道你还要用‘爱我’这套说辞,来告诉我这就是爱情吗?”
威尔斯音调稍高,盖过一旁的琴声,认真道:“这就是爱,言澈。”
“这就是我想毁掉你的由。因为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被你深深吸引,我想拥有你,占有你眼里的光。可在我没有得到最高位的权利前,我所有的一切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夺走。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份渴求,我不能再让自己陷入二十七年前那样的绝望了,既然这样,言澈,会让我痛苦的你,必须要被毁掉。”
“可现在不同了。”威尔斯道:“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得到整个桑赫斯坦,我已经可以爱你了,我可以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所有亏欠你的一切,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补偿给你……”
威尔斯说着,神情渐渐痴狂:“我要在那个让我无比痛苦的渔获节,重新找到爱一个人的感觉。”', '')